章文岳:调回杭州遭遇“三子”门

1989-06-04 作者: 章文岳 原文 #这样走过 的其它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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调回杭州遭遇“三子”门
——《后赤潮年代》选二

作者:章文岳

经历凄风苦雨与风刀霜剑的磨难,炼狱中长达10余年的生命透支,年过半百,成了白领,总想风轻云淡,花好月圆,有一个合适的工作环境,

加上一个温馨的家和贤内助,生一对活泼可造就的子女。在文学上有所建树而留芳后世。只是生活本身就是浮沉振荡的大海。我这一叶扁舟,志

存高远,安能不颠簸,不振荡?
我并未刻意述说我的坎坷命运,全是生不逢时、披上公仆外衣的权贵迫害所致。个人的孤芳自赏、书生气质,进取中又急于求成;生存竞争中

不注意迂回谦让。在“北政”落在调干生的班上,遇到了志趣不同的一群。我无法适应他们皮与毛依附的要求,关系很僵,一遇“反右”运动,就被

推入火坑泥潭了。
历经22年劫难,尤其在炼狱煎熬后,性格是否改变,机遇又是怎样呢?
与建国初期一样,八十年代前中期也是我理想的岁月。然而,这时的浙江政校是省政法委与省司法厅合办的学校。它们所委派的书记、校长

连他们自己都是文化不高,却又急于在即将退休之年,为完成在毛皇时代没有完成的“三子”任务的老革命干部;他们与“北政”那批调干生一脉相承

。承传者正在趁市场开放、计划犹存之机,削尖脑袋钻双轨制的空子,办第三产业,私设小金库;他们觉得所剩时间不多,必须红眼绿头发强盗般

地扫除挡道者。这伙老干部借着省行政司法机关生杀关押大权,具有顺昌逆亡的气势。而书呆子错以为他们理所当然也顺应“改革开放”潮流。尊

师敬长(官)是小学的儒教和家教,是生平的惯性,激发对顶头上司和权贵的逆反,实是被迫上的梁山。
到了浙江政法专科学校不久,看看这些领导的所作所为,那里是书呆子所想象的高校领导人的人文形象!满以为“四人帮”粉碎,共产党已经拨

乱反正,走上实事求是路线。地方领导人心态已向人民服务回归,就像五十年代建国初期,我学生时代的军民友好、干群一家的氛围,却没有估

计到社会主义民主派领袖胡耀邦靠边、受压所造成的政局变化。这一认知上的落差,让我遭受不亚于57年反右给我的伤害。
年过半百的书呆子将要付出的代价,比年轻时更难修补自不用说。年轻时的创伤和损失,让你有时间予以修补挽回。就说谈情说爱一椿,年

过半百,临近黄昏,你还有多大魅力?完全要靠自身的骨气和潜力追梦了。
深刻的反思,才看清他们狰狞的面目与他们所代表的皇权还潮相连。西班牙作家塞万提斯写唐.吉诃德意在嘲讽那些不自量力、脱离现实、自

以为是一代大侠的这一类型人物,而本书的主人公能否转化为那些勇于追梦,敢于挑战社会不合理不公正现象、不顾众人嘲笑仍将笑到最后?
以下是本书故事据以展开的日记的摘录和演绎。
今天去(石家庄)市里取存款、迁户口、预售车票,还算顺利,轻松的买了卧铺票。孙院长表示了关切,对杨盛(总务处主任)不派人帮整行李

不以为然。新来的教师贾增岁自告奋勇,不回市里的家,愿随同我去车站托运行李,他和年青教师郭建民一起忙了两个多钟头,司机也热情配合

。这种救急解难的盛情,是忘不了的。
此外我给谢士文师兄留下40斤全国粮票,聊表他对我专业对口的关键性相助。
呵!河北,石家庄呀,别了!除了31元备课补贴没有带走,其它什么都不留了。没有什么可留恋的,因为我去立足发展的地方是杭州,与出生

地宁波当时只3个小时的车程。我的宁波腔普通话再不会妨碍讲课的效果了。与人们的交流再也没有语言隔阂。新的人生旅程即将开始。
(1985年9月11日10日于车站行李房门口。)
回陶公山处理了旧居,卖脱了3年前才购置的一幢已经歪斜的旧式狭小楼屋。会见了刮目相看我的众亲友后,在哪咤型的乡亲小少年阿春陪伴

下,折返至杭州,于23日去省司法厅报到。教育处年轻副处长张亚成说按我的意愿去省政校任教,本想留在同为司法厅所属宋淑祖校友主任的省

第四律师事务所的。我的心态还年轻,习惯与年轻学生们多多相处。
1985年10月我正式成了高校教师。
久未联系的童年时代邻居爱莲,从上海来信祝贺。赞赏我“一个美丽的转身”,从寒冷的北方调到美丽的杭州,太好了。祝福我“从今后,该是

一路顺风了。”
那时,我还在追求尽可能完美。环境、工作、择妻、交友,但现实中没有完美的事物。相处稍久,你会发现这样那样的缺点。所以,一丝不

拘追求完美的人不大会有心花怒放或心满意足的时候。据研究人员表示,凡事没取得最佳解决办法或凡事没有达到最佳状态,就无法放松的人,

这会让苦恼伴随。 尤其,事事求完美的人想一步到位、权衡再三的态度可能会错失良机,会让他们赔上感情生活、健康甚至是事业。
受过多年的挫折和磨难,我应该不是这类书呆子。
从事这项研究的艾林格教授(Joyce Ehrlinger)表示,即便已在择偶或买房前做过慎重考虑,事事求完美倾向严重的人可能还是不会快乐,他

们甚至还会对自己的最终决定感到郁郁不乐。我想,这只能是无所事事的清闲居士。生活不断挑战的人,没有这么多时间耿耿于怀。
10月29日下午将宿舍板门下按了一个横档,为门缝钉上一块木板,以防隔壁的厕臭与斜对面的洗涤间的噪音大量入侵,直缝漏光还得整整。

我这间原是杂物间。
主管部门司法厅宣教处副处长张亚成倒关照了我,说学校初创,条件差。但我还是选择满是年轻学子身影的单位,而谢绝律师事务所。此时

校门外的道路也很泥泞,原是古荡农村地界,十里远就是西溪湿地。童振华副校长都住在这楼道东头同样大小的居室里,只是他朝阳、空气流通

,远离厕所。
我忍了。
谁知过了不到一月,那天下午授课(妇训班)回房,竟发现厕所的污水已漫进了房间,床下那只箱子也被浸湿了!我立刻跑去苏赤办公室,他是

副校长,从省政法委调入,带过兵,人高马大,主管后勤。他说去看看。说了又不立即行动。
我要求立即调一个房间。那朝着楼梯的一间,也存放杂物不腾出而让我与厕所为邻,是欺我单身没有妻子帮衬、衣著普通,普通话不标准,

没有优雅、淡定的绅士风度?
老团长苏赤冷面相对,像个虚弱胖子起不了身,懒洋洋的既不说行也不说不行。原来他照顾总务处人员取物方便,就答应总务处势利处长的安排

,而腾出远离楼道门、无阳光朝北的杂物间,让我入住。晚上我还得睡在臭气未消的地方。那几个凡是派余孽,也许在要我想想劳改的时候。
好久睡不着。
这时候,一个叫李大凤的从武汉调来的老讲师,讲授马列主义,人称她为“马列主义太太”的,看了我的宿舍,说:“他们(指校方)拆了围墙,

沿街正造着两层楼房,办'三产'、开律师事务所、期货公司、租赁公司,连同操场南端已经出租了好些,你不好向他们提出要一间吗?”我觉得她

很热情,尽管办不到。至少给人留下关心新同事的好感。
我说:“上二楼就有一间朝阳的放杂物的,看他们啥时腾给我。”
邓小平也有“三子”问题
省政校是培养全省司法干部的摇篮,背景过硬,但掌权的都是这几个文化欠缺的老干部。他们在毛朝计划经济年代,只能多吃多占一点,其

受贿贪污数额不足以解决房子、票子的追求,安排好儿子名利双占的职业更谈不上。现在,市场经济与计划并存,利用差价官倒、财会两本帐,

设立小金库中饱私囊,“三子”问题有望化解。
邓小平是中央顶级老干部,“文革”中全家受到冲击、损害远比这些名不见传的政校“还乡帮”来得大。
他深切理解毛头领权迷心窍,林战友“有权便有一切”的高论。但他毕竟见过民主自由世界的繁荣,应将中华振兴放在心里,个人的名利不能

像老毛无限期的膨胀。他不久下令取消了“党政领导终身制”的封建传统。
新时代开始伊始,美国政府不邀毛皇指定的接班人华国峰,而邀请他访美,也是远见卓识,看中他的夕阳红。场面热烈又亲和。让他认识了

市场这一无形的手,确比计划经济有形手的法力大得无可比拟。回国后大力推动了经济改革。
政治体制也不是不想毫无触动,“文革”中他和整个民族遭受的劫难,已够使他作一个“党和国家领导体制的改革”了。但随着他权力的巩固,

家族财富的积聚,他在政治上畏缩了,其后就有“反精神污染”事件出现,接着对“政改”不知进退的胡耀邦冷落一旁,让他离开决策层。
邓小平是有功劳的。经济开放性的流动,与毛泽东那种户籍粮油关系设置重重障碍的计划时期,农民盲流求生相比,对社会结构产生了深远

的革命性影响。从以农村为主的社会向以城市为主的社会的过渡,声势之大,是中国自公元前221年秦皇统一以来发生的根本的社会变化。
只是,市场经济确有一种乱象丛生的社会现象。在中共并不放权的市场中,权力投资、出租是致富发财的捷径。在1980年代实行开放时,食

品、医药,产品及工厂安全、环境、最低工资、建筑规程等领域规则缺失,空子处处,使之钱权交易大行其道。
与之相应,投机小贩得到一些雪碧、可乐空瓶,再灌进糖水与颜色相似的液体,并无相关法律来禁止他把这种东西当作类似饮料销售。邓小

平掌舵那个时期的中国,经历着融于19世纪西方的掠夺式资本主义。
当时中共中央、国务院有一个《关于广开门路,搞活经济,解决城镇就业问题的若干决定》。《决定》提出,在社会主义公有制经济占优势

的根本前提下,实行多种经济形式和多种经营方式(含党政机关、高校等事业单位)长期并存,是中共的一项战略决策。
浙江省各地乡镇企业、专业个体户似雨后春笋发展起来。乡镇企业或村办企业以及个体经济都离不开权力的支撑,今天西方外交人员就说“大

陆商人背后都有一名官员。”真是独具慧眼。社会资源都掌握在共产党官员手里,生产经营借贷活动;由于资源有限,那一样不要依靠官员?官商一

体,官员们只得勿失,包括吃喝玩乐的灰色收入。
企业之间的经济纠纷也开始发生。浙江民营制造业比较发达,产品远销华北华中,货款往往被拖欠。律师工作有了一项追讨欠款的代理。我

的委托纷至沓来,多于在鄞县中学任教期间。
经济领域的开放,也为一些行政、学校事业单位开办第三产业创收有了门路。它们易于掌握内部行情,尽钻计划与市场之间的空子,回避风

险,获得高额的利润,单位的小金库纷纷建立,让单位领导层迅速肥胖起来。处厅级老干部的票子、房子与儿子的出路都得到骄人的解决。
红墙内的红二代是下海官倒的主力军。他们个人的财富几亿几十亿的增长。大陆社会贫富差距迅速扩大。
在中国建立有序、且具活力的经济实非易事。窗子打开难免会有苍蝇和蚊子飞进来,邓小平估计到的,他这时需要的是经济上敢闯敢干的干

部,他承担让一些苍蝇飞进来的代价。据哈佛大学傅高义教授了解,邓小平的某些子女受到过利用关系为自己牟利的指控,但没有证据表明邓小

平本人为自己或自己家人插手敛财。
邓小平也知道,苏联和东欧的官员阻挠赫鲁晓夫改革,甚至使其废竎,就是因为他们看不到改革能给当官者自己带来什么好处。邓小平对致

力于改革,为国家发展,为群众谋福利的干部,政策允许他们先富起来。在邓看来,公开揭露和惩处为现代化做出切实贡献的干部所犯的错误,

会让他们更难以开展工作。
地方官员特别感谢这一潜规则,他们努力通过数字上报成绩,将寻租得到的赃款尽量的掩盖。所以当时受惩处的贪官极少。他们将矛头移向

社会上刑事犯罪,开展了一场声势浩大的快速严打运动,杀了扰乱社会秩序的犯人千名以上。
国有企业股份化,占有多股的国企负责人更在完成国家任务后,被允许在市场上出售产品,于是他们常常把大量精力用在这一类生意上。处

于垄断地位的国有企业,如电力、石油等公司的董事长往往是红墙出来的红二代。
腐败发展到朱镕基当总理时期,他说要准备100口棺材与贪渎官员较量了。及至他任期结束,地方上已经是无官不贪。剥去了伟大领袖一再说

的:“我们绝大多数的干部是好的或较好的”这一面具。权力在一党垄断下,先富暴富的只能是与权力千丝万缕的官商,且永不收敛的。
在当时的社会条件下,对权监督不力,谋取私利的机会和成功机率相当高。学校(包括省党校)出售文凭、证书,内部评上职称,使之中国高

级知识分子多似牛毛。这是腐败的高级形态,无形资产。官府、学界都是“内行”领导外行了。章立凡的爸爸章乃器该认输了。
这与政校还乡帮不办好教学,大力投入商业性操作是一个路子。只有程度的差异。除了办各种各样的培训班,滥发各种各样的证书,各类公司,

小至公家的卡车(含政校校车)在完成本单位的主要工作后,可以跑运输做生意,适量改善单位职工的生活,更多落入领导层的腰包。就像俗话所

说,毛泽东时代是一切“向前看”,邓小平时代则是一切“向钱看”。只是毛的“前”是空话大话骗话。
一些靠关系或特权发财的官员及其家属公开炫耀财富,例如美酒佳肴、汽车、高档服装或豪宅,旅游(今天组团出国游)。这让反对腐败的人

愤愤不平。经过勤奋学习通过考试并完成工作,真正有资格升迁的人,看到无能之辈因为跟当权者有特殊关系而得到了提拔或更多特权,他们也

会怒火中烧。但不久便被同化,以权谋私的习惯势力无法抗拒,造成大陆无官不贪的局面。贫富差距不断扩大,始于邓老这一“让一部分人先富,

对有政绩的贪污官员可以宽恕”的内部政策。
小平与胡耀邦合作的1982年,在打击经济领域犯罪的时候,邓小平也就说了那么一句很有水平的话———“这股风来势很猛,不到一两年的时间

就有一大批干部卷了进去。卷进去的腐败的不是少量的而是大量的,超过了三反五反时期”。只是地方权贵抱成一团,“法不他罚众”,双轨制机会

怎让放过。尤是政校还乡帮,后台需要他们的香火。他们扭转了打击的矛头,蒙混了中央。
浙政校几个头头
曹扁之是浙政校律师事务所主任兼名存实亡的浙江法律学校校长,据说吉林大学出身, “文革”中,他左右逢迎,混过日子。但他在校从不授

课,是政客型的,与大老粗领导人不同的是,这老狐狸嘴甜,一开始当面吹捧我与钱老的关系,以为他重视我资质,实是给我喝迷魂汤,他说一

套做一套,剥削了我的大量律师代理费,账务从不公示。他人前人背两副面孔。他还以为我是个毫不觉识官场潜规则的书呆子,认为我是容易愚

弄的,常用谎言欺骗我,尽管他的慌言一戳即穿,他不脸红,不觉可耻。不久还会进行哄骗,真难置信共产党容纳这样的无耻之徒,还委以浙江

法律学校校长和校办律师事务所主任的处级官僚。他是经过“文革”陶冶彻底堕落的知识分子,标准的校园政客。
曹扁之当面都是好话,在背后往网上放冷箭就是他这个校园政客。他借了我一本《大学生与盲流》,多日不还。我不拍这种政客马屁,上门

讨。他想还我了事。我一看已经皱巴巴的,我不客气说:“你还缺钱吗?”他无奈按书价买下了这本书。
事情没完,后来我在陶世龙结盟的“和讯网”发现有污蔑我不孝不义道德败坏的一段评语。说他是看了我的“大学生……”后得出这个结论的。当

然他不会具曹骗子的名,而且“大学生”后都是删节号,让读者无法验证他的一派胡言。陶世龙之流也根本不想去验证,往我身上泼墨就够乐的了

。我为此在我“天涯论坛”博客上作了“必要的反击”。
不久前,他看了在“浙商大”教工中流传的《向风车投枪的中国人》,对他面目作了较多的描述,他伙同商大政客与“百度”勾结,在搜索“章文

岳”栏目上竟然有诬蔑性的词条,如“章文岳同性恋”,并将我姓名、家址与…爱滋病3字拼凑一起。但如果打开全文,却根本找不到字条中的污蔑。

这个老贼与他勾结的百度网络员惯用移花接木卑劣手段犯罪,作者已向翠苑派出所报案。
他们是一伙有权便有一切的信徒。必要时便露出狰狞的面目,成了一群披着人皮的豺狼。现在给你配备有权力象征的司法警帽警服,比一般

高校教师威风吧。且离西湖美景只一刻车程。草根书呆,该知足了!
1981年,省内始有司法机构,省为厅,市县为局。当时学过毛朝法律的人凤毛麟角,省司法厅任命了一个代厅长,兼任省政校校长,他就是

53届北京政法学院研究生刘乃雄。祖籍福建。
刘乃雄性格内向软弱,缺乏口才,惟老干部掌控的党组织之命是从。这是否他的家庭是地富成份?在省高院的老婆属中层干部,无疑有助于他

的升迁,入党、当代厅长有她不可或缺的公关。后来他因迁就政校内“杭帮”对我迫害,绑架收审(他说收审事不知,没有通过他),收审失败,突

击用校车送去劳教,他就很难推卸责任。不到半年,雷洁琼副委员长批示查处我的绑架劳教案,省委解除了他的代理职务,转任事业性的省律师

协会会长。
1983年,筹建了省法律学校。85年提升为政法专科学校。司法厅宣教处处长言宝录抓住这一肥缺,请命出任政校负责人。但他没上过大学,

水平有限,也无口才,给他一个副书记衔头,无正的,故实际上的第一把手。
让人胡涂的是曹扁之还兼着省法律学校校长的空头衔,大概政法学校仍招中专班之故。他实职是校办律师事务所(省三所)主任。
要知道政校的上司是省政法委,实际受大老粗老干部处长掌控,当时省政法书记是挂挂名听听汇报的。只要你下面不缺进贡,公检法新手不

乏补充,即不断香火,其它便由校内处置,照批,对告状的置之不理。
言宝录既没上过大学,又不懂法。其实浙省政法官员们大都是不懂法的。毛泽东时代党领导一切,党政不分,毛泽东的话就是法律。法律不

学不是要命的问题。所以后毛时代,即“后赤潮年代”,政治体制承袭毛的一套,胡耀邦意图革新,即遭反弹,核心仍是家长制一言堂。只是政令

越来越难出中南海。地方都是阳奉阴违,各取所需。省、市、县长作报告都有笔杆子代书,可以搞出一连串的排比句,很有文采。各部门各单位

领导无才、不法和缺德是相当普遍的。也只有这种阳奉阴违的官员与独裁政治相反相成。对待缺乏权利意识的中国老百姓,统治机器就这样看似

平稳地运转着。
胡总班子注意到这状况,所以在各省办起了干部管理学院,招收在职的党政干部,类似毛朝的“调干生”,让在职干部脱产进修,以弥补他们

的无知和以言代法。只是干部管理学院在商品经济大潮下,沦落为各种法律专业证书的代销点。造就了成千上万的“高知”官员。中央好政策也总

被地方歪嘴和尚念到面目全非。
两年后,省政校来了曾是红卫兵小将(他在网上的履历吹诩为16岁参加革命工作)的胡豹林副校长,去当司法厅长时带去了2门专业证书,成了

大学毕业的厅长。
付了学费,不来上课也不是个别,这是充实小金库一大来源。省党校也是各类证书的销售部,本校中专毕业留在校办公室当秘书的王圣录,只一

年不脱产的学习,就取得了大学本科学历证书。
省政校不久上了一个台阶,改为政法管理干部学院。只是招的都是高中毕业生。在职的党政干部大都拥有了大专或本科级证书。为了多收学

费,就招了青少年学生。我倒是多闻了青春气息。
言宝录凭借什么,成了培养省司法干部的掌柜?至今也令人费解。他在司法厅是一个处级干部,靠什么关系?这只能从当时没有适当的人可任

命去破解。也不排除他有什么背景。
言宝录一家五口,娘、妻、未成年的子和女。老娘已在市红十字会退休,性格原本开朗,婆婆妈妈,喜和人撘讪,也许对我单身书呆子如此

。而两年半后我因她的儿子是我生平第三次劫难的制造者之一,所以对这个厚脸皮老太总以冷眼对待,她却不识趣。见了我犹七搭八搭。
有一次去市中心武林门吧,搭乘古荡的公交车,我比她早先上车,占了座,她上车时已无空位。她却到我跟前死皮赖脸又嘻皮笑脸的要我让

座,只差没有动手拉扯。我一再严正地拒绝说“我也60多了!”
她还要纠缠下去,我在车厢广众放大声音:
“自重一点好不好?!”大概她不知道她的儿子是我的仇人之一。
她的媳妇似乎没有单位,只搞家务。看样子很精明,以子女大了,要分房住,多半是她教唆丈夫将老太婆赶出去。言宝面相是厚道的,信鬼

神,一开始将她分居在操场边角一幢尚未拆除的小楼上。未几,新的教学楼建成,操场要扩大,拆了那个孤零零的老式小楼。言宝竟将老娘安置

在公厕为领的阴暗小屋里。
老太婆是从省红十字会退休,有工资的,个人开支绰绰有余,在同一幢楼房租一间中小套住的租金也可以在她退休金中开支。同时让女儿跟

祖母住在一起,互相照顾。这是最佳的孝敬老母方案。
然而,这位口头信佛还劝人如若今生不幸,还有下世,貌似深谙孝道的言宝录,却将古稀之年的亲娘放在小区内与一个发臭的公厕(给小区外

面商店承租户方便)为邻。给她居住面积不足8平方米。一个窗户一道门,白天室内也要开灯照明。每当我走过这一堆放破旧车辆的狭窄的过道(头

顶是二楼住房),总有一股粪便臭气冲鼻而来。
言宝录一家虽每天有热菜送她下饭。但总也看不到老太婆的笑脸了,看见我再不婆婆妈妈,而一声不响,似有难言之隐。不到半年,卧床不

起。
录书记虽也频频出入这个窝居,问冷暄寒,送水送药,一个月便命丧黄泉。这个表面殷勤的伪君子、内心蛇蝎的面目,也就暴露无遗。
这间小房后来也就由“杭商院”正式挂牌成为出租房,让外地打工者栖居了。
言书记根本不会讲课,开校务会议讲话结结巴巴。他戴着眼镜、有点躬的背,对上司的朝贡和请示则是尽心尽力的。
其它几个学校负责人:苏赤、王锡江(随后从部队调来的正书记)、钟红兴(后来的纪委书记)三巨头。苏赤、高克(不办事的党委成员)两位来

自省政法委,小学程度,老革命,不会作报告写文章,但会抓权。高克连讲话都无法联贯,含混不清,常常牛吼似的表示他的不满和否定。
这些高校政客容我往后在情节展开后一一亮相。
厚颜无耻上爬的助教胡东仙
11月1日日记
今天在教师中英语摸底,刚毕业新来的都被叫去参加了。同乡、华政毕业的徐思成来谈对学校的不满,分配来的12位都不安心,学校条件差

,校园硬件档次似民办中学;待遇又不公平,说去年分配来的都有一整套司法警服,他们没有。都在期待与杭大法律系合并。等等。这位青年教师

,有肝炎,治疗肝炎的口服药理所当然地放进我的冰箱保质。
单身教师中,他们毕业才几年,或刚毕业。我虽平反才几年,但我为宁波一些乡镇企业代理追讨欠款,有工作经验,有点额外收入,买了冰

箱、彩电。所以常有同事、学生在我宿舍借光看电视。
是的,学校条件很差,比走上正规的河北政管院差多了。但我毕竟来到本省、杭州西子湖畔,百分之百的专业对了口,并且还添我一套司法

警服。
与徐思成一起分配来的经济法教研室有一个女的,浦江人,叫吴东仙。对她记录的第一次是这样写的(1986年12月27日):
今天下午第二场排练(指模拟法庭学生实践,教研室委托我任指导老师),在我耐心纠偏下,比昨晚大有进步。那个皮肤白晰、面圆鼻小让人

看起来是个扁脸的吴东仙,是个主观而又自以为是且爱出风头的女人。她对案情(经济合同纠纷)一知半解,而背着我不负责任地对学生乱加指点(

她以班主任架势),造成学生思想一时混乱,开场无序。
当时我不善于推销自己,未像胡祥甫那样在上示范课时,面对众多听课教师,开场白就是宣读当事人对他的一封表扬信。我可未曾拿出鄞县

横溪供销社一封赞誉我为“鄞县第一律师”的表扬信,以此来收服学生的心,而不受争名夺利的同事的干扰。我是没有架子的,穿戴也很平常,视

学生为朋友。
吴东仙往后还有出色的表现,她表面客气,心灵却有一股阴毒。她的言谈冠冕堂皇,鼻音浓浓,可认为她是通情达理的女性。比如后来她谈

到班内一个上虞哭穷学生王伟龙,她说她曾给了他5元钱买汗衫。
12月28日
今天由我指导的模拟法庭开庭,旁听者五、六十,结束时剩下的不到20个。校长不重视,竟批准84届3班去无锡旅游,再说周末,一半以上的

人走失了。
被告方由董凯友(舟山乘泗列岛人,健康肤色,一对灵活的眼晴,很有活力和朝气)担当,他的上场表演却令人失望。没有回答原告方(由吴东

仙指挥)的进攻。如主体更换问题、适用“森林法”问题。负责合议庭学生对他也没有作必要的提示。致使对这争议很大的合同有效问题不能作出有

力的判决。
吴东仙搞乱了我的布局,压制别人突出自己的企图暴露无遗。弄得效果不理想。她是一个好胜心极强的女人,喜独立山头,为了坚持自己一

孔之见,不仅在这些学生中(尤其在她同乡、原告方张超然等人)竭力兜售她的主张,而且还向陈镇、周辉(教研室负责人)等人游说,达到下次由

她当指导老师的目的。
闭庭后她还在活动,我当面警告她:
“我们把判决书打印出来,是否合乎案件的逻辑,会给你作出答复的!”
晚上,吴东仙竟还来我宿舍看电视(这台长虹电视,我从河北政管院带来,当时校内很少有人拥有彩电),这又是一次厚脸皮的表现,没有结婚成

家的姑娘一般不会进入刚闹过意见的对方宿舍的。不过也许她来监听我和学生们谈话。因为来看电视有董凱友等学生。电视后,我叫凯友留下,

指出他今天的角色是失败的。他说“对不起,我辜负了老师的期望。看今后吧。”
12月29日
今天给学生主持的模拟庭写出了“合议庭”判决书,对在法庭上未作的回答予以补充,并写了指导总结,给教务处和副教授童振华副校长。
总结指出吴东仙插手很深,却“不知案情深浅,自以为班主任便可对学生指手划脚,抢人风头,对这次实习带来了干扰,造成学生董凱友临场

无所适从,发挥欠缺。这种自以为是,好出风头,顽强地表演自己,实在要不得。”
12月30日
小董说好晚上来还那份“指导意见”,结果没来。觉得他缺少真诚,有点滑头。大概他拿给吴东仙看了,不免有了“滑头”的表现。他为了讨好

班主任,可以不听我说的。是我没有权,连班主任的权也没有,光有知识有什么用?明天来我可要他写检查,否则别上门了!
记得有一天,我也生他气,难为他送来照片,让他搪塞过去了。
为什么生他气?是对他有大期望,他比较帅气,有青春魅力。
只是他将我手工打印稿自传《江南牧马人》(《赤潮年代》前身)随便乱放,不珍重,说明海岛学生对历史、政治、文学兴趣不大。
(他是中专生,毕业分配在老家乘泗法院经济庭,通了几次信,他的信有了文采。他的照相和几封信还保留着。)

转自《共识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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