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艺灵:被一场水灾改写的历史

1989-06-04 作者: 陈艺灵 原文 #这样走过 的其它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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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一场水灾改写的历史

--作者:陈艺灵(广东省清远市清城中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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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园被毁

1982 5 12 日,习惯早起的奶奶与村里的青年劳动力正准备赶去生产队做工(种田)。殊不知,一场改写历史的水灾正步步逼近。

清晨约六点左右,奶奶打开家门,发现天昏地暗,白昼如夜,密布的浓云慢慢的向屋顶压下来,在一阵阵震耳欲聋的焦雷和惊心动魄的闪电过后,天空一下子就裂开了,白茫茫的雨水倾泻而下,仿佛一开始就下定了决心要淹没这片土地上所有的一切。奶奶他们只好留在屋子里等雨小了再去生产队做工(种田)。

早上十点左右,水坑、渠道涨满了水,渐渐地涨上了屋脚。后背山的部分山体出现坍塌,各家各户的水渠都堵塞了。为了让雨水尽快排走,有村民就冒雨用锄头、铲子铲走泥沙石块,让流水畅通,不要淹没屋子。可是村民越铲越觉得不对劲,雨势越来越大,被冲下的泥沙越来越多。水,就快冲入屋子了!

中午十一点,水势无法控制,已涨到墙身的一半。生产队队长(村长,陈荣超,我的堂伯)连忙召集全村人组织转移:

“大家快走啊!洪水冲来我们村啦!”

“大家不要慌,跟着我走……”。全村人在荣超伯的带领下,在孩子们的哭喊中,冲上了村子后背山的小树林。

当时奶奶正在做饭,听到呼叫声跑出门口。看见形势紧张,赶紧招呼我年幼的爸爸和太公赶紧逃命。平日在家里不习惯穿鞋的奶奶,甚至没时间进屋找鞋子穿--其实,也根本不敢进去,因为怕进去就出不来了。

就这样,奶奶携着幼子,带着老人,赤脚踩在扎人的碎石上,深一脚浅一脚地匆忙上山,什么都来不及收拾。刚上到半山腰,就听到后面房屋倒塌的声音,奶奶回头,依稀看见我们家的猪圈轰然倒塌,那儿有奶奶刚买回的小猪崽……跟猪圈连着的大屋也在风雨中飘摇,奶奶卖猪赚回的 120 元甚至还来不及带在身上!奶奶的眼泪当时就夺眶而出了。

夜色渐浓,古老的泥砖屋再也经受不住滂沱大雨的冲刷,一排排低矮的平房一间接着一间顺着洪水坍塌。奶奶和乡亲们在距离不远的后山,亲眼看着自己的家园被洪水一一冲毁。

惶恐黑夜

那天夜里,逃脱出来的村民就在山上无聊地呆着,惶恐不安。山下到处都是汪洋,根本寸步难走;山上除了杂草,找不到任何的食物,他们甚至没有水喝。

中午洪水来之前,很多家都在做饭,洪水来了,大多数人都来不及吃饭。因为水势来得急,荣超伯又催促得急,有些人甚至连存折和钱都来不及带出来,更不用说食物。到晚上好多人已经一天没吃东西了,大人还好,小孩就肆无忌惮地哭喊了:“妈妈,我饿!”“爸爸,我要吃东西!”的哭喊此起彼伏,大人们没办法,只好好言安慰或者无语凝噎,有些妇女也在偷偷地饮泣。

“嗨,你们还想吃饭?灶头都冲走咯你还指望吃……”平日里心直嘴快的二姨正在烦闷,没好声气地回应她的孩子。孩子们听说了,哭得更厉害了。“行了阿秀,别吓唬孩子,你还嫌不够乱吗?”奶奶一边数落二姨,一边把爸爸拉到跟前抱住。一阵阵寒风吹着,当时年仅十岁的爸爸衣衫单薄地蹲在那儿蜷缩着身子瑟瑟发抖。奶奶搂住冷得发抖的爸爸,“来,睡觉吧,妈妈给你唱歌。月光光,照地堂,虾仔你乖乖……”奶奶抱着爸爸。大伯娘也抱着她的女儿(我的堂姐),但大伯娘一点唱歌的心情也没有,因为堂姐在发高烧,脸上潮红,瞌睡,没精神。大大咧咧的大伯娘这回可愁上了,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呢?!没药没水没吃的,她毫无办法,只好紧紧地抱着她,不时用手摸着她的额头。

太公一整晚都在守护着自己的寿棺(当地民间老人为自己死后准备的棺木)。太公的寿棺本来是挂在柴房里的,房子倒塌后,被洪水冲出来了。太公看见,急得捶胸顿足。村上几个会游水的小伙子下水合力把它推了回来,并找了一条绳子绑在附近的一棵大树旁边,自从寿棺找回来之后,太公就一直坐在距离那棵树最近的地方,眼睛一直没有离开他的寿棺。因为寿棺是太公最后的归宿 , 他怎么也要捍卫好它。

家乡沧桑

第二天天刚亮,生产队队长(荣超伯)就带着几个后生(年轻人)在山上到处找竹子,然后把竹子扎成竹排,用木棍撑着竹排首先把老人小孩转移到地势高的没有受灾的村子。我们家所在的村子已经变成了一片汪洋,所有房屋都沉浸在未退的洪水中,看不见一丝踪迹。

大部分的受灾群众都是寄居在没有受灾的亲戚朋友家里,奶奶拉扯着爸爸和两个姑姑,带着太公寄居在大姑婆家。有的家庭附近没有亲戚,实在无处可去,就由乡政府安排在素不相识的村民家中,那些村民都很热情,毫不犹豫地拿出自己家的存粮来接济灾民,但是,村民本来就不富裕,坐吃山空,粮食缺乏是一个大问题。大家都期望我们的人民政府能给他们解决一点困难。

事实是,龙颈公社也被洪水冲毁了,公社的干部是一筹莫展。洪水冲毁了公路、汽车无法通行;冲断了电话线,电话无法拨通,洪灾情况龙颈公社的干部根本没办法跟县政府汇报。在严峻的灾情面前,龙颈公社早在水灾的当天晚上,就派人从山路步行几十公里到清远县报告水灾情况,清远县政府的回应也很快,没有等派出人员到达已经在筹划救灾工作了。

因此,灾后第二天,村民们就接到黄田大队的通知:政府将派直升机发放救灾货物。各家各户都高兴得跳起来,赶紧涌去龙颈圩分粮食,结果到了龙颈圩渡口,天空又开始电闪雷鸣,预示着又一场暴风雨即将来临。奶奶害怕了,乡亲们也害怕了:万一去到圩上回不来怎么办?家里的老人孩子怎么办?于是奶奶与同村人又往回跑。最后,龙颈公社把物资发放到大队,再由大队分发到我们家所在的生产队,这才部分解决了粮食短缺的问题。

龙颈公社总共有 20 条自然村, 80% 都被水淹, 2500 2600 人受灾,倒塌的房子超过 100 座。我们白镇村就全部倒塌,被大面积的洪水淹没。

洪水灾害来得迅猛,急速,前所未有,完全超出了村民们的认识范畴。政府要马上救济也是赶不及的,水灾的第三天,也就是 5 14 日,水才开始慢慢退去,这时上面的领导派来了解情况的干部终于翻山越岭,走过几十公里的山路,到达我们龙颈镇了。荣超伯被召去报告我们村的受灾情况,乡亲们都很期待,期待荣超伯给他们带来好消息。

县里的来人把受灾人数和伤亡人数一一登记好,还询问了荣超伯受灾人员的安置问题,还给我们带来了饼干等一部分粮食。没有更多的实质性的救援措施,很多人都有点失望,但是,他们也理解政府的难处,到处都是受灾群众,政府能救谁呢?没办法,村民只好筹划自救了。

水灾的第 4 5 天,即 5 15 16 日,借住亲戚家的村民基本上都回到了本村的粮仓居住。那个年代,每个生产队上都有一个粮仓,黄田大队白镇村的粮仓建的地势很高,所受的破坏不大。只是粮食早没有了,粮仓只是一座空着的大房子而已。

重建家园

据堂叔陈永全说,住在粮仓里的白镇村民因为人员太多,生活条件极差,脏乱差现象突出,而且没有隐私,生活极不方便。

由于政府无力安置受灾的灾民,一些村民看见洪水基本退去,就回到已成废墟的村里,开始了艰难的清理和修复工作。当时的村里,一片荒凉凄惨,洪水留下的泥浆,乱七八糟的碎石建材,还有满地的猪鸡鸭鹅等家禽家畜的尸体,村口处还有几具人的尸体。

失去家园的人要重建家园非常的不容易,尤其是像我们白镇村那样的落后山区小村。当时政府拨出来的房屋救济款并没有多少,房子倒塌的村民一户只能救济几百块,仅仅相当于建房费用的 10% 左右,加上 5.12 水灾后,村民意识到泥砖屋容易被水冲毁,不安全。他们再也不敢用泥砖来建房,全都使用烧过的红砖,导致砖瓦涨幅较大。而且救济款是灾后十几天之后才陆续发放的。因此,村民们就自力更生,找来一些简易材料搭棚,把倒塌房子尚未被洪水冲走的建材(杉木等)捡拾起来备料,先建起一个遮风挡雨的所在,然后才到处筹借款项,计划建房,一边住棚子,一边建房屋。少则一年半载,多则历时两三年才能陆陆续续地搬进新房子住。

艰难复耕

洪水灾害对我们的危害不仅仅体现在受灾的那一段时间,其实,更大的困难还在后头。重建家园的艰辛我们可以想象,但恢复生产的艰苦却不是一般人可以知道的。据农委主任刘家仁伯伯跟我们讲,农村人种植粮食要依靠耕作层,但是,耕作层一般至少历经上百年才能形成。我们白镇村属于滨江区的中游地带,上游的洪水迅速冲下来,没有作什么停留,就迅速地往下游冲刷下去。洪水在上游卷走的肥沃泥土不会在我们这里停留,但是,随着洪水的减弱,上游被卷走的大、小石头,沙砾,还有大量的垃圾却被留下来了。

水灾过后,我们的房子没了;房子里的所有财产没了;我们的上半年的庄稼没了;连耕作层也找不着了。以后怎么生活?这还得靠自己。尽管政府已经竭尽全力,但政府的救济如杯水车薪,显得那么微不足道。

只是面对满目疮痍、一片狼藉的农田,很多人都感到束手无策。这时候,清远县农委派来了专家组指导复耕工作。他们跟村民分析了农田的基本情况,这一片区域的农业生产耕作层全部被泥沙瓦砾,树枝、杂物等覆盖,村民们需要做的就是把被泥沙瓦砾,树枝、杂物等搬走,让耕作层重建光明。

为了抢在下半年秋耕前改良土地,我们白镇村的村民在我堂伯荣超伯的带领下,用肩挑人抬的办法,进行大规模的刮沙工作,用水冲,用牛耙,用肩挑,去清理杂物,改良土壤。有些人熬不住了,搬迁走了,留下的人的肩膀都挑烂了。这个过程用了近 3 年的时间才恢复灾前水平,在没完成之前,有些农民急于开始耕种,只是捡走表面的石块,直接在黄泥浆上插秧,结果当时的粮食产量非常低下。

堂姐命运

我的堂姐在整个水灾的受灾人员中,是命运特别悲惨的一个。在山上的那个晚上,年幼的堂姐被雨水淋湿了身子,山上没有替换的衣物,着凉了突发高烧,那能怎么办呢?大伯娘只好整晚抱着她,不知道该怎么办,就这样,堂姐高烧了一整个晚上。

第二天,搭乘荣超伯他们自制的小竹筏,大伯娘和堂姐到了另一条村庄。那时,人人都忙着投靠亲戚,安排住处,去领救济粮……那么多事,一个小孩的发烧算得什么?加上堂姐乖巧,不哭不闹,而且水灾之下,满目疮痍,医院也早冲毁了,医生也不知道哪里找去。因此,大伯娘只用了一些土办法来退烧。事实上,堂姐得的是脑炎!就这样,堂姐的病被耽搁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当我奶奶重新看到堂姐的时候,发现堂姐表情痴呆,大伯娘说,堂姐的脑子被那场水灾耽搁了,她的脑子被烧坏了,智力永远停留在 5 岁。以后大伯娘也一直给她读书,但也只能接受她拿零分的事实。现在已经 40 岁了,除了基本的生活自理外,什么都不懂。

举家搬迁

水灾对我们家最大的影响就是我们举家搬迁到韶关去了。当时清远归韶关地委管理,爷爷当兵后在 1968 年分配工作到韶关,在韶关十里亭油泵厂工作。水灾发生的当天晚上,爷爷正在厂里的饭堂吃饭,看见电视报道清远发生特大水灾,心情很沉重,马上找到单位的领导。油泵厂的单位领导很关心,第二天早上马上召开紧急会议,决定召集从清远来的工厂职工,每人发放十斤面包,并资助车费让他们回家看家里的情况。爷爷坐火车回到清远后,却被告知滨江的公路走不通,爷爷只好背着面包与同乡人爬山路回家,于灾后第三天凌晨到达,很不容易才找到了暂住在大姑婆家的奶奶,也见证了当时白沙村的受灾情况。

随后油泵厂里派车来接济员工家属。奶奶当时一个年轻妇女,上有老下有小,家毁了,田地没有了,今后的生活根本无法为继,考虑再三,最终决定跟爷爷到韶关去。

出发前,奶奶很不舍地跑回家看看。洪水已经退去,废墟却未清理好,到处都是鸡狗猪牛的尸体,散乱的砖瓦布满整个村子。奶奶走到我们家的位置,试图能找回什么,但是,她只看见门窗、床板都被压断,桌椅都全飘走了,其余的一无所获。

家没了,该走了。由于公路中断,车子进不了村,奶奶只好带着三个孩子到水东渡口所坐船出清远街,太公则留在大姑婆家。一年之后,奶奶回过一趟家乡去接太公,发现村子里能走的都搬走了,大多数人是不能走的,他们只好咬紧牙关,进行艰苦的复耕工作。

城市的住宿很困难,我们一家人到达韶关后,就挤在爷爷在厂里分配的单身木棚宿舍。位于十里亭的八角亭半山腰上,仅有 18 平方。 ( 八角亭,曾驻扎过军队,发生过战事 ) 。油泵厂安排奶奶做家属工(临工),工资仅有 1.3 元一天。后来太公也被接去了韶关。一家人因为不是韶关户口而不得安排房屋。直到 1986 年,爷爷以水灾为由向公安局提出入户申请,后批准入户。这样一家人才搬下了山,住进了瓦砖平房。

历史感悟

提起“ 5.12 ”,很多人都会想起汶川 5.12 特大地震。然而 1982 年在清远发生的 5.12 特大洪灾,又有多少人知道呢?

我的老家在清远市北部的龙颈镇黄田乡白镇村,清远 1982 年特大洪灾发生的时候,我的奶奶是亲历者。这一场水灾,改写了清远特大洪水灾害的历史记录,改写了全村人的生活历史,也改写了我家的历史。

从很小很小的时候,我就常常听到奶奶提起 5.12 ,但 5.12 在我的思想中,始终是一段模糊的片段。我也从来没有想过要探究它。

今年 3 月底,我有幸成为清远清城中学“第二届历史特种部队”的成员,而且主持特种部队的邓老师专门给我们开会,我们要参加一个全国性的历史作文大赛,那时候,我才把 5.12 的历史重新捡拾起来,并得到了邓老师的肯定,因此,我就开始收集素材。当李远江老师到我们学校给我们讲课的时候,我又咨询了李远江老师,也得到了肯定和指点,我就更有信心要把家乡的这段历史写出来。我们特种部队进行的新浪微博的《直播“清远 5.12 特大洪水灾害”》课题,则给了我很多的帮助和启示。

由于我家的历史,我成为直播小组当然核心成员,但是,在开播之前,我把整理的资料拿给邓老师看,邓老师说:“材料远远不够,而且太狭窄了。”之后,邓老师带着我们进行了 5 次采访,我们一边在新浪微博做直播,一边花费了大量的时间,去走访亲历者和知情者;说实在的,除了学习和作业,那段时间我满脑子的都是清远 5.12 ,每一次的采访都会给我一个大的震撼,每一次的采访都让我对清远 5.12 有更深入的了解。 6 月份,我们的直播结束了,我又跟着邓老师整理资料。然后,邓老师给我下了命令:直播课题已经结题了,你先复习考试,考完试后继续写参赛作文。

暑假开始了,我把整理好的直播资料进行了细心比较,把跟我的家乡相关的部分抽取出来,再结合奶奶的口述,以及我回家乡了解的零星史实进行比较,力求做到真实记载历史,还原历史原貌。尽管之前已经有了很系统的探究过程。但这个工作依然非常的的艰辛,但我愿意用心去做,就像老师说的,我们的工作已经完成了一半,凭什么我要放弃呢?

如何写作也是一个问题。我的材料不少,但很零碎,如何组织是一个难题,第一稿,邓老师只看了 5 分钟就否决了。然后,她给我找来了去年的学生作品给我参考,然后,她不让我写了,就让我列提纲。就是一个提纲,也足足修改了四次,她才满意,然后,她要求我按照提纲把我的材料搬进去。最后一步,才是对文章的行文修改润色。

感谢《看历史》杂志社给我们提供的这个探究平台,在这一次的探究和写作的过程中,我学到了很多课堂上没办法学到的东西,也感受了别人没办法感受的感悟。

我懂得了灾难无情,人间有爱;我也懂得了宽容和谅解。我一直很想责怪政府在整个 5.12 水灾过程中的无力措施,但是,当我们采访每一位老人,他们都这样跟我说:全清远都水灾了哦,政府能管谁?而且国家也穷,我们不应该苛求太多。回头看看,政府的反应也不算迟了,第二天已经开始发放救济粮,县政府的官员也不惜翻山越岭到灾区,在当时的社会环境下,也算尽责了,何况韶关油泵厂给我们家的照顾,让我们家避免了悲惨的命运。

我懂得了科学的重要。清远人民就在 5.12 水灾的沉痛的教训中,学会了防洪意识,学会了忧患意识,懂得了保存生命才是最重要的事情;我在探究过程中,认识了清远 5.12 特大水灾的原因,懂得了气象学、土壤学、地质学对人类生活的重大影响。

我骄傲,对于 30 年前清远 5.12 家乡发生的这场水灾,我甚至知道得比我的奶奶和乡亲们更多。

在整个活动过程中,邓老师是我的直接的指导老师。她对工作的责任心和认真负责的精神常常让我感动,其实,参与整个课题,写这篇文章,真的很辛苦,我们既要上学,又要探究,而且面对的是我们不懂的东西,我以前也从来没想过我可以做得到这些,是邓老师的鼓励和坚持还有她的个人的执着让我坚持了下来。

陈老师是我的班主任兼历史老师,我跟陈老师有更多的时间接触,她早期的指导和后期对文章的润色对我有很多的帮助,我同样要谢谢陈老师。

资料来源:

1 、家族历史:奶奶廖灶娇口述;堂叔陈永全口述;

2 、清城中学“直播清远 5.12 特大洪灾”课题组的探究活动成果;

3 、原清远县农委主任刘家仁的访问记录。

转自《我们的家史》


转自《民间历史》网( www.mjlsh.usc.cuhk.edu.hk ),文章版权归原作者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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