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旭昆：民主宪政是一场持久战
首先谢谢大家！今天是天则所成立 20 周年，作为一个人来讲， 20 年正好进入青春期，所以我相信天则所成立 20 年以后也进入了青春期。希望在五位新领导的带领下，能够更好地焕发青春精神，为中国的改革开放、思想解放作出更大的贡献。
时间很短，有什么观点也很难展开讲，还是提几个我一直在考虑的问题，也希望大家有兴趣的话一起思考。
第一，中国现阶段经济社会的性质到底是什么，你说它是资本主义好象不太像，你说它是社会主义，可能大多数人会摇头，这是什么性质的东西？在人类历史上，是不是有过先例。过去相信马克思那套人类社会发展进程，现在发现这一套远远不够用了，出现了一个可以说马克思也好，列宁也好，还有很多西方思想家都没有预料到新的形态。这种形体到底是什么，怎么定义。而且这种形态是一种稳定状态呢，还是仅仅是一个过渡状态，这个问题非常大，非常重要，涉及到中国下面将怎么走的问题。
第二，与上面这个问题相关的另一个问题是，在这种状态之下，社会的收入分配有哪些特点？我是学经济学的，收入分配理论从古典经济学到边际革命，研究收入分配问题的制度背景都是自由市场。而中国其实不具备跟他们相同的制度背景，在另外一种制度背景下整个社会收入分配到底有哪些法则，这个问题如果理论上不能解释清楚，不能回答很多老百姓对当前收入不公的质疑的话，我想我们开出的好多药方老百姓不一定认可。刚才有位朋友提了这个问题，这个问题很重要，我们必须在理论上提出一套类似于古典经济学，类似于边际学派解释自由市场竞争当中收入分配的理论，来解释我们当前的收入分配。如果这套理论出来了，讲清楚了，告诉老百姓，为什么会有这么大收入分配的差距，原因何在，把原因找到了，才能把治理的方法找出来。
第三，从实证角度考虑，中国实际上可能滑向什么方向？这个问题吴敬琏老师也曾经提出过有很多担忧，权贵资本主义等等。制度演化是各方博弈的结果，民主宪政改革概率到底多大？继续维持现在一党统治概率到底多大？还有像民粹主义，也不是没有可能，最后是极端的民族主义。这些都需要我们进行分析，影响这几个方向的概率大小的因素到底有哪些。
第四，从规范的角度，我们希望中国向什么目标模式前进？其实我们这些在座人心目当中都有个目标模式，但是可能由于各方面的原因宣讲的不够，很多老百姓确实还不太清楚。实际上我们都有一个目标。我知道现在社会分岐很大，有毛左，有自由派等等，我个人的价值判断很清楚。就是民主、宪政、自由。
第五，如果把民主、宪政、自由、共和，作为我们最终目标模式的话，怎样实现这个目标、路径应该怎么走？因为怎么走成功非常重要。刚才韦森老师讲了，从预算民主入手，也有人提出以党内民主入手等等，各种的看法都很多。这里可能需要一个通盘考虑。我个人看法，中国要实行民主、宪政、自由、共和，恐怕需要一场持久战，因为中国不可能非常短暂的就实现。即便说发生重大的动荡以后，我觉得中国的传统文化当中也有很多不利于建立民主宪政的因素在里面。并不是有大的变动，中国一日之间就建立非常好的民主社会，恐怕没那么简单。
希望大家共同研究这几个问题，谢谢大家！
张旭昆
2013 年 7 月 30 日 修改于杭州
（本文是作者在 2013 年 7 月 26 日 北京天则经济研究所成立 20 周年庆典上的发言）
文章版权归原作者所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