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燕生：要应对狼冲击 就必须加大体制改革
20 年前的茅老师那个时候还是年富力强，曙光老师 20 年前也是正当年，盛洪基本上是同龄人，可以说是小伙子。 20 年过去是非常不容易的。我个人想过去的 20 年是三个真实的人，用真实的方法来研究真实的中国问题，这是我对天则所 20 年走过的路的基本评价，真实的人，大家讲了许多关于茅老师、曙光老师、盛洪的故事。真实的方法，就是天则所一直坚持采用案例研究和调查研究。真实的问题，也就是始终关注中国的经济、社会和政治的过去、现在和将来。
在这里，我只想讲一件事。就是我与天则所经历过的一个真实的事。在 1995 年，我和曙光、万中心合作承担了天则所的一个科研项目，题目是"中国贸易保护的代价"。我们用计量和实政方法研究了一个问题，以 1994 年为基期，中国贸易保护程度究竟是很高呢，还是中等的，还是较低呢。当时人们都假定说， 1994 年中国还是从计划经济向市场经济转型的攻坚阶段，人们都假定中国的贸易管制是非常严格的。那么，中国贸易保护壁垒的墙究竟有多高呢，比如说有 2.2 米 高，这意味着世界上最强壮的狼也很难跨越 2.2 米 高的墙进来吃中国的肥羊。中美关于这个墙究竟降到多高是合适的，谈了 15 年。比如说，中国认为要保护本国的企业，这个墙最好能在 1.8 米 以上，只有美国最强壮的狼才能够翻过 1.8 米 的墙进来吃中国的肥羊。美国说不行， 1.8 的墙太高了，贸易开放以后从中国得到的好处太少了，最好变成 1.5 或者 1.2 ，让中等的狼也能跳进来分享中国开放大餐。当时我们的研究经过美国最好的计量专家验证，我们发现这个墙有多高呢，这个墙是皇帝的新装，很矮，连小狼崽都可以迈过。
当年，中国申请加入 WTO 的时候，我们有三句话，一是说加入 WTO 的目的是为了积极参与全球化，融入世界。二是中国加入 WTO ，是为了在体制机制上与国际通行规则接轨。三是"狼来了"，门要开了，外面的饿狼要吃家里的肥羊。
第一个问题是，入世以后实际上发生什么情况呢，我们期待的狼冲击没有发生，为什么？原因很简单，也就是在非洲大草原的动物世界案例告诉我们，只有在狼吃饱肥羊以后，他才会对肥羊无动于衷，也就是说，狼早就在圈里了。
第二个问题是，既然开放的效益，早在 1994 年之前就释放了，为什么加入 WTO ，中国取得了巨大的进步。关键是从 1986 年到 2001 年的改革使中国的体制机制，中国的战略，中国的结构发生巨大的变化。
第三个问题是，真正的狼冲击会发生在什么时候，是过去的十年，还是未来的十年。现在看来，真正的狼冲击将发生在未来的十年。所以，中国要想应对未来十年的狼冲击，我们必须要加大体制的改革。这是在 1995 年，我们和天则所合作研究的真实故事。谢谢大家！
（本文是作者在 2013 年 7 月 26 日 北京天则经济研究所成立 20 周年庆典上的发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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