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翔：传统文明不是救世主也不是替罪羊
非常高兴各位老师今天来参加新天论衡，今天我们讲的题目是“东亚文化异同与价值标准”，我们请来了社科院、外交学院、清华大学诸多研究机构研究东亚文化的各位老师和学者。下面我介绍一下到场的嘉宾：天则经济研究所的所长盛洪教授；天则经济研究所的张曙光教授；北大国关院的尚会鹏教授；社科院日本研究所的副研究员唐永亮教授；日本驻华使馆新闻官吉田光行先生；外交学院的马铭副教授；外交学院的陈奉林教授；北航的秋风教授；清华大学人文学院历史系暨思想文化研究所的方朝晖教授。
今天我们开这个会是因为之前一直有这个想法探讨一下东亚共同的文化气质，跟盛老师聊了一下，盛老师对这个话题也非常感兴趣。因为最近中国和日本可以说是波折不断，我们今天就换一个思路，从文化的角度去讨论一下解决办法，尤其是着眼于中国和日本关系的未来。我们先请方老师说一下。
张翔：
非常感谢方教授的发言，方教授发言很有启示，尤其他提到中国文化中注重小团体的利益，还有善于勾心斗角，一般情况中国人是不愿意拿到面上说的，但是想一想确实是这么回事。我们讲儒家现在特别流行，秋风教授一直在倡导儒家现代化，请您谈一下。
张翔：
我之前也跟中日韩三国的学者讨论过这个问题，好象中国人都特别想回到朝贡体系时代，但是其实日本和韩国他们是绝对不可能认可你，或者顺应你这种想法去回到那个时代。
下面，我们有请陈奉林教授，陈奉林教授是研究日本史方面的专家，前面我们对于中国谈的比较充分，特别想听陈奉林教授谈谈日本和中国文化比较研究的成果。
张翔：
非常感谢马教授的发言，跟您又学了一句很经典的话，儒学既不是大救星，也不是替罪羊，刚好您这句话表达出来很多人内心的想法。现在有很多人都想从传统文化比如儒学中找到一些启示，引导我们实现现代化，但是我们内心深处深刻的明白其实儒学并不能解决这么多的问题，所以就不要把它认为是万能的灵丹妙药。接下来有请社科院日本所的唐永亮博士发言。
张翔：
非常感谢盛老师的发言。我稍微总结一下，我们今天这个会议开的时间也不是故意选好的，但是有三个附近几天的新闻都和今天会议有关。首先，就是 9 号习主席到北师大，要求在课本里增加古诗词，然后昨天北京市教委就在小学一年级课本中把古诗词从六篇增加到二十二篇。习主席专门提到不能去中国化问题。
还有一个就是今天是 9.11 恐怖袭击的 13 周年，今天美国总统奥巴马宣布将要对伊拉克的 ISIS 进行空袭，逐步对它进行军事打击，可以说是世界反恐战争的新高潮。其实 9.11 本身就是一个基督教文明和伊斯兰文明的冲突，或者是伊斯兰原教旨主义和现代文明国家的文明冲突。
还有一个新闻和今天会议有关，就是昨天 9 月 10 号山东曲阜在教师节这天搞祭孔大典。这些新闻我都认为传递出来一些比较有意思的信号。我们国家现在似乎重新重视国学，这个传统又起来了，但是实际上就像刚才盛老师说的，儒学到底是什么？它在中国还有没有存续的东西？这个都两说，并不是在曲阜搞一个祭孔的典礼就可以把儒学好的东西找回来。今天我还看到一个新闻，民国报业名人张季鸾，他坟墓在陕西西安，他是榆林人，榆林想把他的坟墓迁到榆林，但是迁葬过程非常不好，他的随藏品也丢了，他的遗骨被装在编织袋子里面就拿走了。如果我们真的坚持儒家文明，这种事情是不能想象的。你还是一个政府行为，说他是榆林人要迁回榆林，但是这个过程为什么不能让别人好接受一点？就是张老师说的底线道德，你在迁葬过程中就就不是尊重了传统中国人接受的方式。
我认识了一些日本朋友之后，我对日本很多看看法都颠覆了，我跟他们讨论日本人是不是崇拜强者？是不是受中国儒家文化影响很深刻？他说不是，日本人根本不是你们理解的崇拜强者。还有我更惊讶的事情，日本高考居然要考中国古代汉语，这是我难以想象的事情，他要考现代日语、古代日语，还要考古代汉语。这是我们很吃惊的。未来东亚中日韩最好的关系是什么？当然中国人一厢情愿的认为朝贡体系，但是我们认为都不可能实现，当然盛老师说的是另外一个层面，是我们新的一个道德中心的存在。但是，从现实角度来讲，我认为中日韩三国都互相正视对方实力存在，这是很好的，我们不要我想除掉你，你想除掉我，你鄙视我，我鄙视你，历史上我欺负过你，你欺负过我，这样恩恩怨怨扯不清楚。就是未来互相正视我们的实力存在，在东亚我们三个配合去解决我们的问题也好，矛盾也好，这才是有建设性的想法。
[ 张翔 专栏作家，青年学者。本文为作者在 2014 年 9 月 11 日天则经济研究所 / 中评网 / 新浪博客共同主办的「东亚文化异同与价值标准」研讨会的演讲修订稿 ]
2014-9-15
中评网首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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