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叫魂》,孔飞力还为世界贡献了什么?
除了《叫魂》,孔飞力还为世界贡献了什么?
作为著名历史学家,孔飞力的《中华帝国晚期的叛乱及其敌人》、《叫魂》、《现代中国的起源》均是中国近代史学生绕不开的经典作品。更少为人知的是,除了这些经典的学术著作,孔飞力还是一位优秀的学术组织领导者。
他曾担任哈佛大学费正清中心主任近七年之久(1980-1986)。在孔飞力的领导下,费正清中心逐步成为西方最重要的东亚研究中心。薛龙的《哈佛大学费正清中心50年史》一书回顾了费正清中心五十年的发展历程,我们也能借此回顾孔飞力任期内费正清中心的发展。
树人:建立博士后项目,扶助青年学者
就任费正清中心主任之初,孔飞力即开始推动费正清中心博士后项目的建立。
此前,费正清中心也有学者访学项目,但在费正清的操作下,该项目一度成为费正清资助自己学生出版著作“一揽子”计划的一部分。而随着后期资金紧张,这项资助更多地用以资助教师的研究,青年研究者难以获得这笔资助。
在1980年代,美国高校的就业市场竞争极为激烈,年轻人无法觅得一份满意的教职。孔飞力发现,很多才华横溢的年轻人只能到二三流大学去谋求一份教职。而且,虽然这些大学的正教授往往只有一本著作,却要求年轻人完成两本著作才能入职。这样苛刻的条件让许多毕业生因为找不到工作而离开学术圈。
为了改变这一现象,孔飞力从1980年起在全美招聘与中国研究有关的年轻学者,进入中心从事博士后研究。他希望帮助年轻学者维持与学术圈的联系,支持他们在博士后期间出版著作并能最终找到教职。
在孔飞力执掌费正清中心最初的几年,费正清中心将绝大多数经费都用于这一项目。此项目亦成为当时青年一代的杰出学生的首选,项目开始的第二年,孔飞力即感慨申请者素质极高,从中挑选入围者变得非常困难。
找钱:摆脱“吃了上顿没下顿”的局面
也正是在孔飞力的任期内,费正清中心实现了从完全依赖短期资助到建立了长期发展基金。
六七十年代,由于国际局势发生变化,美国国内对于区域研究的资金支持日渐减少。费正清中心最大的“金主”福特基金会和美国政府都削减了资金的投入。在七十年代,费正清中心的资金捉襟见肘,傅高义(1973-1975年担任主任)和霍亨夫兹(1976-19798年担任主任)都曾感叹,费正清中心的资金只能维持中心“在最低水平上维持运转”。
为了解决这一情况,费正清中心希望设立一笔大规模长期发展基金,以解决这种“吃了上顿没下顿”的资金状态。当时美国著名的华人企业家王安,成为费正清中心的“救世主”。1982年,王安一次性为费正清中心捐赠了一百万美元,为费正清中心长期发展基金最终形成奠定了基础。据说,当年哈佛校方排出了一个高层代表团乘坐牌号1636的哈佛校长专车去拜访王安,在见到王安之后只是一阵寒暄,王安便单刀直入地问:“你们要多少钱?”哈佛的代表团没想到王安如此直接,一时不知如何是好,一位代表团成员回答说:“大概需要一百万美元吧。”没想到王安一口应承下来,当场给三位代表签下了一百万美元的支票,整个过程不足十分钟。
在孔飞力任期结束时,费正清中心长期发展基金总额达到200万美元,而这一模式也被孔飞力的继任者马若德延续下去,并大获成功。在孔飞力结束任期十年后的1996年,费正清中心长期发展基金的年收益就达到了46万美元,中心发展有了稳定的资金来源。
研究:补上费正清中心的短板
在孔飞力的任期内,费正清中心的研究事业获得了长足的发展:著名的哈佛当代中国书系(Harvard Contemporary China Series)的出版工作得以展开,王德威、裴宜理、傅高义等人都曾担任这一系列图书的编辑;而哈佛大学费正清中心韩国研究所也在1981年成立(于1993年脱离费正清中心独立)。
后者尤其值得一提。此前,费正清研究中心的研究力量集中在日本和中国,虽然时有举办关于朝鲜半岛的讨论会,但并没有成建制的研究编制。韩国研究所建立之后,费正清中心的东亚研究格局逐步完善,大量韩国研究的著作在费正清中心的资助下出版,费正清中心成为真正意义上“东亚研究”中心。
可以说,孔飞力任期内费正清中心迎来了“划时代”的发展,这既与时代有关,也离不开孔飞力卓越的学术领导能力。在孔飞力的领导下,费正清中心渐渐摆脱了费正清的个人色彩,真正成为具有长期发展力量的区域研究重镇。
参考文献
- 【美】薛龙:《哈佛大学费正清中心50年史》,欧立德审,路克利译,北京:新星出版社,2012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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