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大午:人心之路是通天之路

2016-11-25 作者: 孙大午 原文 #天则观点 的其它文章

在座的各位都是好老师,但我不是一个好学生,因为我从小只上过七年学,九年制我只读了七年就读完了,九岁开始上学,十六岁就当兵了,当兵不是个好战士,也不是个好干部。我几乎没当过战士,可是我当干部从营长到连长再到排长,不可能有这样 的干部,所以我绝对不是一个好学生,但我认为我是一个好的研究生。

研究生在于学和问,主要在于问,也就是说穷究,究其始生之处,穷其终续。我的感受是什么?我认为历史没有问题,皇帝也没有问题,我们的问题在现代。历史如果有问题,历史人会解决它,也就是说皇帝是冤大头,我们现代人不要再评论过去。我很尊重陈教授,因为他把历史从量化和学术上分析的很到位。从我认识到的,比如我到南阳看到的比干墓,比干被殷纣王挖眼剖心,我说这纯属胡说八道,酒池肉林纯粹是穷人的意淫。我不相信,你相信吗?真实的情况是比干是殷纣王的亲叔叔,老皇帝死后,他以叔叔之身、宰相之位去管教他,他当然要被杀掉了。周朝把他灭掉以后说的酒池肉林、有多少女人都是穷人的意淫,怎么能相信这些话,皇帝决对是冤大头。

为什么我说不穷其终结而穷其终续,因为每一个朝代的延续只是换了一个姓而已,我们的管理体制根本就没有改变,也无需改变。

我认为在历史文明上中国一直是领先的,但现在落后了。我前几天在西安讲课,跟我同台讲的是华为一个退休党委副书记。吃饭的时候我问他说,你说实话,你怎么看待我们现在的政治和我们的党?他说,老百姓说了句话,没一个好人,没一个好死。我说,你这个书记当的真有水平。他台上和台下讲得是一码事吗?那么我们可以讨论出来,中国历代的皇帝都是好皇帝,但是没有一个好死的,他不是冤大头是什么?权力就是毒药,一旦在这个位置上,不吃也得吃,不喝也得喝,不死也得死,想好死都不得,这就是中国的历史。那么历史没有问题,皇帝没有问题,我们现在是什么问题?是随着经济的发展,集权一定要向分权治理改变,国家的形态在历史上是集权讲管理,现代的形态是分权讲治理。过去我们是“塔”字形结构,强化的是天子的管理制度;今天是以权力制约权力的分权治理制度。现在的政治家是涵养反对你的人,而不是赞赏跟随你的人。现代的政治家不包容对方,不养你的对手你怎么会是安全的?过去的体制是消灭对手,消灭不同的声音,树立天子的权威。现代的文明就是允许别人说,更重要的允许反对你的人说话,这就是我的感受。

我的私企君主立宪制度搞了 14 年了,今年是第七届选举,为什么不去研究他。我们的私有、公治、共享完全高于西方的制度。产权是私有的,权力是公有、公共治理的,劳动成果是共享的,为什么不去研究。这些东西西方都没有,西方的产权制度和决策制度是融为一体的。这个椅子是我的完全可以砸了它,公司是我的完全可以卖了它,这个理论是不成立的。因为凡是一个公司的成立,就是一个公共权力的诞生。你的资金权力绝对不是你的股东权力,股东权力仅仅是你注册的有限的资金,但是你调动的是无限财产、法人财产,所以它的行政权力一定是公共治理的,必须要引入民主监督和批评机制,劳动成果的共享要有制度上的保障,这就是孙大午探讨的私企立宪制度。为什么研究西方的理论?为什么研究历史?不研究孙大午呢?就因为我没上过大学?因为我的身份达不到联想或是马云的高度?这是我喝了酒不平的言论。

昨天西安八百人的大会上, 主持人说,南有华为北有大午。我说,不要这么说,我跟人家比太小了,但是往后看,大午集团现在 19 家公司,几十亿的资产,没有贷款,没有应收款,看看每个工人是不是都有笑脸?美国的小鸡在中国 3 块都卖不出去,而我们的小鸡卖到 5 块多钱,我们为什么不涨民族的气势?当然这个词提出来不好。美国人也要学习我们的东西,我们也有学习他们的东西,这才是和谐的世界。我们为什么要看历史、批判历史,或者看外国、批判自己?它是一个融合性的东西。

什么叫政治?政治就是人心。人心不服,你能管几何?能管几代?人心服了,天下就平了,人心服在哪? 就是民主和法制,就是我们所追求的东西。西方的东西也有需要完善的,比如有倾向性的民粹化,政治家的选票都会变成政客,我认为它是有问题的。

[ 孙大午 河北大午农牧集团有限公司监事长。本文为作者 2016 6 25 日在天则经济研究所与浙江省公共政策研究院主办、腾讯思享会与《东方历史评论》协办的「历史学与制度研究理论创新」研讨会演讲修订稿,转载请注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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