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识仁 (李明): 民国派与自由派、改良派的系列对话 (一) ——“和平非暴力论”与颜色革命是对立的,“梦想”岂能成真?

2019-10-28 作者: 原文 #中國戰略分析 的其它文章

习近平做中共极权主义盛世的“中国梦”,被讥笑为“梦帝”。中国民主运动里有没有“梦爷”呢?有的,而且很多。这些“梦爷”就是改良主义和“反革命的渐进改革的民运”或者说自由派笃信的“反革命的渐进民主化”。他们的共通性就是“告别革命”,然后是“渐进民主化”和改良主义在路径上的大混合。

源于英美自由主义的自由派,主张“反革命的渐进民主化”,其总目标是完全的民主化,但是其路径却是渐进改革。改良主义的目标是不否定“中华人民共和国”的民主化(实质是半调子的民主化),其成员的上层主要是出身于体制内的改革派,其路径是渐进改良。自由派和改良主义的目的有本质不同,但是双方的路径上是大同小异的。自由派由于在中共高压统治下没有空间阐明其完全民主化的目的,故而难以彰明自己的宗旨,只能表达渐进改革的民主化路径。但是这样,在群众看来自由派和改良主义是混合在一起,不容易分辨的,都是讲“改革”的,这在客观效果上极大助长了改良主义的声势,遮蔽了自由主义的真意。在这样的背景和“土壤”上,“告别革命”与“和平理性非暴力”成为主流话语,改良主义得以盛行。

“告别革命”和“和平理性非暴力”是一体的两面,它们是从自由派(“渐进民主化”)和改良主义的混合体里产生出来的。“告别革命”和渐进改革是路径,“和平理性非暴力”是方法。这可谓有什么本体就有什么样的用。“和平理性非暴力”的核心是“和平非暴力”论,“理性”其实是空话。为什么这样讲呢?如果讲理性就会判断出中共是极权主义的,独霸天下的,“告别革命”和渐进改革是不可能使中共放弃“党天下”而达到自由化的目标,更遑论民主化呢?所以说这里的“理性”是空话,是路径和战略都不通的,哪来“理性”可言?所以不是“理性”的而是“梦性”的。更荒唐的是有人还认定中共“改革开放”后的统治是“威权主义”的,这是为“告别革命”和“和平理性非暴力”的道路辩护,而不惜粉饰中共,其真实用意何在呢?耐人寻味。事实上从中共邓、胡、江到现在的习近平,连政治自由化都不可能有,经济是党国权贵垄断的畸形市场经济,社会和文化教育是中共一元主导及管控的,仅仅给老百姓留有一点卑微的公共自由和私生活自由而已,丝毫没有实质的公民社会可言。邓、胡、江是在“中共国”不强大的时候,放松政经求“改革”发展,有求西方的资本技术和外交活络等而不得不示出“进步”和“开放”,这些是战略上的不是本质上的。习近平在中共强大起来时候,所以就必然左转,加强极权主义,自由派失去最后阵地“天则研究所”,改革派失去了最后阵地《炎黄春秋》和共识网。这可谓中共一做梦,自由派和改良主义就立刻“梦断”。这里我们不得不指出现在活跃的自由派,有相当一部分(部分不是全部)属于“中共国的自由主义”的,是机会主义的自由主义,坏了自由主义的真意,搅混了社会的进步思潮,起到了中共想做而做不到的作用。

“中共国的自由主义”必然有懦弱的性格,又因懦弱无能而好做“改良梦”,这使得他们的民主目的和战略路径方法完全错位脱节,成为改良主义的“帮凶”。这些庸俗自由派和改良派共同编织了“改革梦”,向民主维权的群众和知识分子灌输了“幻想”,也麻醉了自己更麻醉了更多的民众,使他们的意志力和战斗力大打折扣,客观上减缓对于中共专制的冲击。这是做到了中共想做而做不到的事。所以说庸俗自由派的战略路径方法和民主目的是相背离的,在中国民主大业里自障自碍,造成恶果。这实在是荒谬。

从极权主义国家的民主化的实践经验上讲,“和平非暴力”论与颜色革命是对立的。首先在极权主义国家,没有革命就没有民主,改良主义是不可能实现民主的。

颜色革命有和平方式和武力抵抗两种,武力抵抗的如1989年的罗马尼亚,前苏联、东德、波兰等的巨变就属于低武力抵抗的和平革命(前苏联还一度发生反革命的政变和镇压反革命的军民举义)。所谓和平方式的和平革命,也是必须有街头广场的示威群众抵抗住警力暴力驱散的低武力的基础,有了顽强的抵抗,才能使警力不能驱散、高压政治不能奏效,只剩下引发大规模流血的军队镇压成为统治者最后选项,对此统治者内部会分歧严重且夹杂派系斗争。

统治集团恐惧者有四,1、军队镇压和事后清洗会引发卸责委罪不同派系的打击和争权夺利的洗牌,当权者的政敌和不同派系会觉得岌岌可危,因为当权者借机“荡平山头”的历史前鉴数不胜数。所以其他的权贵派系会阻挠这决策。2、军队镇压有可能产生意料不到的军队不服从甚至于激起社会的革命行动,然后有改良派权贵借机夺权,也就是说可能引发民变、兵变、政变的交织。3、大规模流血和清洗会激发民愤,引发国内统治成本高涨,为以后的统治埋下“定时炸弹”。4、引发国际社会抗议和制裁,恶化本国的政治经济状况,民心的反意更深。

这时民主力量趁机让一步提出向民主过渡的自由化政治主张,进一步分化统治者,最终统治者作出让步,迈向民主的大门打开,民主化如长江入海一日千里。这种模式是主流的颜色革命的模式,也是二十一世纪手机时代的革命的主流模式。

苏俄和东欧共产主义国家都栽倒在这全面镇压之前的“门槛”上,民主化成功了,这是颜色革命的结果,是革命者、人民和统治者博弈对决的结果,决不是“告别革命”和“和平理性非暴力”的结果。

“和平非暴力”论刻意冲淡了颜色革命所必须的在街头广场抵抗住警力驱散和政治高压的抵抗力和意志力。没有坚决的血肉之躯的低武力抵抗和革命的意志力,怎么可能迫使强大的统治者让步而有民主化成功的可能呢?甘地和曼德拉的对手是谁呢?是内部有民主机制的有教养的统治者,只不过殖民地人民和广大黑人没有民主,他们能够成功,但是如果面对中共绝无成功的可能。

“和平理性非暴力”说的立论依据是人民没有武器,而高科技时代的国家机器有强大的武力和资源,所以不可行。这是似是而非的反革命、反颜色革命经验的,前面讲了“和平非暴力”论刻意冲淡了颜色革命所必须的在街头广场抵抗住警力驱散和政治高压的低武力的抵抗力和顽强的意志力。无视只有颜色革命才能实现民主化的必然性和唯一性。

这种看似缺乏理性头脑的食洋不化的“和平非暴力”论,其实是配合改良主义和“渐进民主”的,是极为有害的“梦论”,实践起来会让人们寄望于统治者良心大发不再严厉镇压,一旦遇到强大的军警打压和政治高压就会一溃千里;或者抗议有一点进展就“见好就收”(胡平语),结果依中共惯例必遭“秋后算帐”。如果“见好就收”,颜色革命就不会成功只会前功尽弃。刘晓波、李泽厚、陈子明、王军涛、胡平、王丹、袁伟时、余杰、王怡等是这错误路线、错误思想的推销者,极大助长了改良主义思潮,实有碍于中国大陆的民主化。

在习近平斩断“改良梦”之际,在中美贸易战甚至于“准冷战”之际,应当对于庸俗自由派和改良派的“梦论”进行批判和反思了。因为“梦论”还大有市场,还在似是而非麻醉自己更麻醉人民。甚至于我们可以在海外比较激进的知识分子身上也能看到这些昔日“梦论”留下的痕迹, 例如冯崇义 最近写《破解当下中国的极权主义回潮》称:“当时朝野上下推进中国朝健康方向发展的愿望,也曲折地体现在中共十八届三中全会所通过的《中共中央关于全面深化改革若干重大问题的决定》和十八届四中全会所通过的《中共中央关于全面推进依法治国若干重大问题的决定》。但是,习近平站稳脚跟之后,既不向左、也不向右,而是迅速向后复辟极权主义,击碎了宪政转型的共识、打断了朝野互动的势头”。这是说责任在习近平,否则自由派和改良派同床共枕一起做的“梦”还是有理的,会“梦想成真”的。

应当对于庸俗自由派和改良派的“梦论”进行批判和反思了,恶果严重的路线错误,让中共已经窃笑了三十年,难道现在还让中共一直窃笑下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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