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译文」托克维尔论基督教与美国民主
- 作者: Carson Holloway, Visiting Scholar, 2014-15 Visiting Fellow in American Political Thought.
- 时间: 2016-03-07
- 链接: https://www.heritage.org/civil-society/report/tocqueville-christianity-and-american-democracy
本文为机器翻译(未校对)
近年来,美国人忽视了宗教对建立和维持民主的积极贡献。我们没有忘记宗教对我们政治生活的重要性;我们对宗教自由的适当范围的持续辩论不断提醒我们这一点。但是,这些辩论更多地将宗教视为私人偏爱而非公共利益。他们担心个人和团体在行使其宗教信仰时应拥有多少自由。因此,这些辩论几乎没有使我们想起宗教如何能够充当统一的社会力量,这是维持我们民主生活方式必不可少的一系列共同信念。
在忘记宗教作为公共机构的角色时,我们还失去了与古老而古老的政治哲学传统的联系。即使是西方政治思想史上的伟大的非神学思想家-那些不是从关心灵魂救赎的宗教老师的角度考虑宗教,而是从关心保护共同利益的政治家的角度来考虑宗教的人,都告诉我们:宗教对于一个健康的政治社区是必要的。这是该传统的创始人(例如柏拉图和亚里斯多德)的教导。这也是埃德蒙·伯克(Edmund Burke)和约翰·洛克(John Locke)等现代人物的教导,他们强调,如果没有宗教信仰,就无法维持自由政府。
回到国内,这也是美国创始人的观点。他们打算建立一个世俗政府,但坚持要求建立宗教基础。例如,乔治·华盛顿在其《告别演说》中提醒他的同胞,“宗教和道德”是“男人和公民义务的最坚决道具”,因此,是“导致政治繁荣的性情和习惯的不可或缺的支持”。此外,他补充说,道德取决于宗教:“理性和经验都使我们无法期望民族道德能够在排除宗教原则的情况下占上风。”因此,他认为,宗教对于维护“自由政府。” [1]
在寻求重新认识宗教对自由的贡献时,我们只能求助于Alexis de Tocqueville。托克维尔比其他任何人都更加透彻地解释了为什么宗教尽管在某种程度上是一种前现代和前民主的现象,但是对于现代民主的健康至关重要。这是他的丰硕研究《美国民主》的主要主题之一。
托克维尔认为,现代民主自由的产生是基督教对欧洲文明的影响,尤其是清教徒对美国文明的影响。这种联系并非偶然:政治自由需要不可动摇的道德基础,只有宗教才能提供。此外,宗教不仅对民主的兴起是必要的,而且对民主的维护也是必不可少的。民主会养成对自由可能致命的思想和道德习惯:多数人的暴政,个人主义,唯物主义和民主专制主义。美国基督教徒纠正了这些危险的民主倾向。
因此,托克维尔得出结论,保存美国的传统宗教是民主政治家最重要的任务之一。实际上,他甚至说宗教“应该被认为是美国“政治机构”中的第一个”,甚至美国人有必要“不惜一切代价维持基督教”。[2]
因此,在总结托克维尔的教义时,应该提醒我们,自从他对托克维尔的教has进行审查以来,美国发生了多少变化,这反过来又引发了一个问题,即托克维尔的教whether是否与我们不再相关。今天的基督教不具备1830年代的公共道德权威。今天的美国在宗教上总体上不如托克维尔的美国,今天的宗教美国人在宗教信仰上比托克维尔时代的美国人更加多样化。
但是,这些更改不会使Tocqueville的帐户无关紧要。他写信的目的不是为了传播一种特定的宗教信仰,而是为了对维护自由和民主所必需的那种宗教信仰感兴趣的政治分析家。此外,托克维尔(Tocqueville)看到了民主的活力,并了解了它改变该国宗教状况的趋势。
因此,托克维尔写信的目的不是要保留一个完整的完整宗教,而是要发现自由社会的宗教本质,并解释如何以及在多大程度上可以保留这些宗教。因此,他的思想邀请我们不要对无法恢复的过去怀有无用的怀旧,而要明智地将过去的经验教训应用到现在的义务中,特别是我们维护和继承我们继承的自由社会的义务。
基督教与美国民主的起源
托克维尔通过使我们想起我们现在往往会忘记的事情来开启美国的民主:我们珍视的自由建立在宗教基础上。现代民主不可能出现,而是因为基督教对西方世界的影响。托克维尔强调平等在历史上的兴起,既是一种观念,也是一种社会事实。然而,这种“革命”在整个世界上都无法观察到,而是“所有基督教宇宙”的特征。“托克维尔认为,当今的基督徒之间的条件更加平等,”世界上任何时间或任何国家。” [3]
托克维尔认为,平等的进步既受到基督教对社会制度的影响,也受到其智力影响的推动。第一次发生是由于基督教神职人员被引入贵族社会,而贵族社会以前被划分为少数世袭统治者和许多服从者。他指出,“神职人员向所有人开放”,以便“平等”开始“渗透到教会的心中,成为政府的核心。”结果,以前“原本是农奴制的人”现在可以取代“他在贵族中担任牧师的职位”,并且“经常坐在国王之上。” [4]
就其智慧影响而言,托克维尔认为基督教教导了一种神学平等,这也向人们的思想暗示了一种政治平等。 “基督教曾使所有人在上帝面前平等,但也不愿看到所有公民在法律面前一律平等。” [5]基督教在这里对现代人类来说似乎是多余的:我们本能地相信法律面前的平等在政治上更平等。据我们所记得,这一直是我们所居住社会的一项基本原则。因此,我们不太可能对宗教为平等观念提供神学支持的宗教感到非常感谢。
然而,托克维尔的叙述是基于人类历史的长远眼光。它提醒我们,如果我们考虑整个人类的故事,民主和平等并不是社会的默认立场。托克维尔观察到,古典希腊和罗马的政治共同体有着深厚的社会和政治不平等现象,这种不平等现象已经根深蒂固,并被认为是理所当然的,以至于现代的平等和普遍权利观念都无法想象,甚至对于世界上“最深刻和最伟大的天才”也是如此。古代世界。在这种情况下,“有必要让耶稣基督来到世上,以使人们了解人类的所有成员自然都是平等的。” [6]
美国的基督教:政治原则
根据托克维尔的观点,基督教不仅是欧洲普遍出现的平等现象,而且其责任还不止这些。美国民主的诞生源于一种特殊形式的基督教的影响:英国清教徒主义。他认为,朝圣者为美国进行自治试验奠定了重要基础。
美国从特定的“出发点”发展起来,这是一个政治和社会状态,制约着紧随其后的一切。[7]出发点是北部定居点提供的。北部各州的主要思想是“首先扩散到邻国”,然后逐渐“渗透到整个邦联”。[8]
宗教实际上是北部定居者移民到新世界的主要原因。他们没有来改善他们的物质条件。相反,他们留下了一个相当舒适的境地,以勇于面对美国旷野的艰辛。据托克维尔(Tocqueville)称,他们做出了这一牺牲,以便“服从纯粹的知识需要”,以“使思想胜利”。当然,这是他们对要建立的基督教社区的构想。这些定居者称自己为朝圣者,因为他们的旅程有一个宗教目的:他们寻求建立清教徒社区,“以自己的方式生活在美国,并向自由祈祷上帝”。[9]
托克维尔对清教徒不是不批评的崇拜者。他承认,他们建立的社会充满了过分和愚蠢。他们直接从旧约抄袭了许多刑法,包括非常严厉的刑罚,从而将“一个粗鲁和半文明的人民的立法带入了一个精神开明,更加温和的社会的心脏。”在其他地方,“他们完全忘记了他们在“欧洲所要求的”宗教自由的伟大原则”,而是使用法律惩罚手段来进行崇拜并规范其行为。[10]
这些错误和滥用被证明是暂时的,后来被定居者的后代所纠正。然而,事实证明,清教徒的积极政治贡献对美国的生活方式具有持久和根本的重要性:建立和维持民主自治。[11]
托克维尔(Tocqueville)解释说,清教运动不仅是一种宗教教义, [12]朝圣者来建立宗教社区,但他们的信仰要求建立这种社区,并必须获得被统治者的同意才能进行管理。
例如,《五月花契约》将普利茅斯殖民地的目的确定为“上帝的荣耀,基督教信仰的进步以及“国王和国家”的荣誉”。然而,它也建立了殖民地的政府。殖民者决定“立约并将自己融入民政组织”,并“不时制定和制定公正,平等的法律,法令,法案,宪法和官员的决定的依据,认为这是最符合要求的同样有利于该殖民地的整体利益。”其他新英格兰殖民地同样““起草了一份社会契约,并征得所有有关人士的同意。” [13]
清教徒的教堂是民主统治的。托克维尔争辩说:“英裔美国人的最大部分是由那些在逃脱了教皇的权威之后没有屈服于任何宗教至上的人所组成的人民。”因此,他们“为新世界带来了基督教”托克维尔被形容为“民主和共和党”。这一事实“单方面”也支持政治上的“建立共和国和民主”。[14]
尽管Tocqueville并未在此处阐明连接,但我们可以很容易地识别出它。清教徒无疑将其教会的管理视为其最重要的职责。他们自然会想到,如果普通人在没有事先存在的等级权威批准的情况下足以管理社区的精神事务,那么他们当然足够以相同的方式管理社区的属灵事务。此外,他们以这种方式管理教堂的经验将养成在政治领域民主自治所需的习惯和技能。
我们可能会认为清教徒对美国文明的政治贡献是有价值的,但不是决定性的。从我们的角度出发,自治的兴起似乎是全世界的运动,使所有国家都走上了民主之路。我们可能会问,为什么清教徒的美国创始人应该在历史上无论如何都应得到特别的荣誉?
托克维尔小心地提醒我们,在建立自治政府时,新英格兰定居者不仅在追随现代民主的兴起,而且还在开拓它。清教徒的民主政治原则原来是文明世界“赖以生存的现代宪法”。这样的机构在新英格兰成立时并不常见。 “十七世纪的大多数欧洲人”对它们“几乎不了解”,甚至在英国也只是“不完整”。[15]
因此,托克维尔的叙述提醒我们,美国的民主渊源归功于清教徒定居者。 北美英语殖民者并非统一地信奉宗教,但是后来建立整个国家的是那些建立并养育了自治精神的宗教人士。 此外,我们可能会补充说,对清教徒的这种债务不仅是美国,而且是世界其他大部分国家的债务。 在19世纪的某些时期,美国不仅是唯一的民主国家,而且当然是唯一的大规模,成功和温和的民主国家。 没有它的榜样,令人怀疑的是,世界会像它最终那样朝着民主方向果断地前进。
宗教与自由的道德基础
托克维尔的《美国民主制度》除了叙述了政治自由归因于基督教的历史性债务外,还提供了哲学解释,说明为什么自由社会必然需要宗教基础。在这里,他的论点可能令我们感到惊讶,因为它强调了社会对于某些共同信念的需求,以便采取共同的行动。自由当然包括质疑传统观点的权利,但是自由反过来总是建立在所有公民都必须参与的某些知识基础上。对于托克维尔来说,宗教最有能力为社会提供知识基础。
现代美国人将自己的社会理解为一个自由的社会,相信他们有义务保持其原样,并正确地认为这样的社会取决于思想和讨论的自由。但是,我们有时会说,这种自由似乎需要对万物的不受约束的怀疑态度,或愿意将所有思想视为值得商question的态度。托克维尔认为,这是一个错误。
相反,所有社会在某种程度上都取决于共同的信念或“人们信任产生的意见”。社会是协调一致的行动,需要共同的信念,但是社会甚至个人都不可能达成这样的信念在每个人无指导的独立思考的基础上。托克维尔声称,这是人类状况的“死板法”。 “如果人类被迫向自己证明自己每天使用的所有真理,他将永远无法完成;他不会在预备示威中精疲力竭而没有前进。”“既没有时间因寿命短,也没有能力因思维的局限性”,人无法通过自己的努力来确立他需要的所有信念;那些声称这样做的人是不诚实的或受骗的。
因此,一个人“被拒绝接受许多事实和观点,认为他既没有闲暇,也没有能力自己进行检查和核查。”因此,社会的运作和繁荣需要“公民的所有思想。被一些主要思想带到一起; [16]所有社会,尤其是自由社会,都需要一些知识分子,除非他们每个人有时都从一个相同的来源来征求他的意见,除非每个人都同意接受一定数量的现成的信念。统一,这反过来又支持了公民情绪的统一。
托克维尔认为,宗教是公民普遍信仰的最重要来源。在这里,他要小心地指出,捍卫社会的宗教共识不是出于对宗教有益的目的,而是出于对社会有益的目的。这样的宗教信仰显然是有用的“即使一个人只想关注这个世界的利益。”作为美国《民主》的作者,托克维尔并不关心救灵,而是关心维护体面的政治秩序。但是,这种命令取决于维护普遍持有的宗教信仰。
托克维尔在这里特别强调宗教对维持公共道德的贡献。他争辩说,几乎所有人类行为都是“人们从一个非常笼统的观念中产生出来的,这个观念是关于上帝,他与人类的关系,他们的灵魂的性质以及他们对像他们这样的人的责任。”男人“对这样的问题为自己提出非常固定的想法非常感兴趣,“因为对这些第一点的怀疑会使他们的所有举动都是偶然的,并谴责了他们的一种混乱和无能。”
托克维尔再一次指出了个人思想的力量有限,这使得关于道德和宗教问题的共同思想不可能源自每个人的自发和不受管制的思想。因此,他总结说,“与上帝和人性有关的一般观念”是“最适合避免个人理性的习惯性行为的观念,而在承认权威的过程中,这种观念最有可能得失。” [17]
我们可能会以最近的美国历史为例来说明托克维尔的含义。五十年前,美国在性道德上有了强烈的全国共识,这种共识建立在对圣经道德教育几乎普遍的尊重上。从那时起,由于对圣经的尊重作为宗教真理的来源在减少,这种共识在一定程度上受到侵蚀。正如托克维尔(Tocqueville)预测的那样,结果是一种公共的“混乱和阳imp”,美国人花费大量的社会精力在因性道德观念分歧引起的政治问题(例如婚姻的定义)上相互斗争。
托克维尔认为,对于“自由国家”而言,对于道德而言,稳定的,普遍的宗教信仰尤为必要。如果没有这种信仰,人们将面临一种智力和道德上的混乱,使他们无法维护自己的自由。他声称:“当一个民族的宗教被摧毁时,怀疑才占了智力的最高部分,而另一半则使所有其他人瘫痪了。”结果,每个公民都对宗教只有“困惑和变化的观念”。最重要的问题,例如他对自己,对他人和对社区的职责性质。
面对对最高事物的这种不确定性,“一个人像一个胆小鬼一样沦落为根本不去考虑它们。”托克维尔总结说:“这样的状态不能使人精神振奋。它放松了意志的泉源,为公民的奴役做准备。” [18]
托克维尔的论点提醒我们,在坚定的信念和灵魂的能量之间,或者在我们对道德判断的信心与我们对道德判断采取行动的能力之间,存在某种联系。后者决定性地取决于前者。那些坚信某个事业的正确性的人会最热心地为之奋斗,而那些不确定性的人会更少地热心甚至根本不去奋斗。这种道德上的确定性和活力是维护自由所必需的。政治自由或自治需要劳力,而这种劳力取决于公民对自治权的坚定信念,或者他们认为自己有执政的信念。没有这种信念,他们将无法唤醒自己采取行动,他们将让自己的自由溜走。
的确,托克维尔(Tocqueville)继续说道,他们甚至可能甚至故意放弃了它。丧失宗教信仰所带来的道德上的不确定性不仅削弱了男人,而且削弱了人们的信心。这也吓坏了他们。当人们不再受到宗教道德权威的束缚时,他们“很快就会受到这种无限独立性的恐惧”。因为“智力世界中的一切都在变化,他们至少希望所有人在世界上坚定而稳定。物质秩序”,并且由于他们无法再恢复失去的宗教信仰,因此“他们给自己一个主人。” [19]
托克维尔的论点表明,人类渴望自由,而不是无限自由。他们想管治自己,但他们不希望对彼此以及所属的政治社区施加绝对和无限的权力。当他们根植于坚定的宗教信仰中而拥有坚定的道德信念时,他们可以确信自己知道如何公正地行使权力,但是如果他们失去宗教信仰,因此对什么是道德上的权利感到不确定,同时又保持一定的尊严呢?在那种情况下,他们将不再想要执政,因为他们会发现责任是令人恐惧和压迫的。在这一点上,他们会认为他们可以通过简单地屈服于国家,让统治者为他们决定一切事情来解决问题。
对于托克维尔来说,防止这种专制统治的方法是让一个宗教国家珍惜并试图维持其普遍持有的道德和宗教信仰。他总结说:“至于我,我怀疑人是否会同时支持完全的宗教独立和完整的政治自由。”如果“他不信仰,他必须服务,如果他自由,则他必须相信[20]如果民主人士希望保留自己的自主权,那么民主人民必须努力维持作为其共同道德信念基础的共同宗教文化。
需要明确的是,托克维尔并不主张民主需要宗教信仰的完全统一。他从不暗示这样的事情是可能的或不希望的,并且他承认,即使在他那个时代的美国,它也不存在。美国从来没有,而且成功的民主不需要就正确的礼拜方式或神学细节达成完全共识。相反,所需要的是一种共同的宗教见解,以支持自由民主所需要的共同道德。用托克维尔自己的话来说,民主公民需要对“上帝,上帝与人类的关系,灵魂的本质以及对像他们这样的人的责任”达成共识。[21]
简而言之,民主要求公民相信道德规则以及公民同胞的权利不仅是方便的小说,而且植根于万物的创造者的思想和意愿中,他们对之负责为他们的行动。这种共同的信念在托克维尔的美国各个基督教派别中都有,甚至正如C. S.刘易斯在《废除人类》中观察到的那样,在不同宗教之间也存在。[22]因此,托克维尔(Tocqueville)呼吁现代民主国家维护其共同的宗教信仰,并不是对多元主义的拒绝;这是为了维护可以存在成功的多元化的道德和宗教基础。
宗教作为对多数暴政的约束
对于托克维尔来说,宗教不仅为现代民主的建立提供了积极的条件,而且还作为对民主最危险的倾向的必要纠正。托克维尔将民主作为一种新的自由形式提出,它取代了古代和中世纪世界的奴役。不过,他警告说,这种民主制度在其中蕴含着新形式奴役的可能性。民主自由也是一种权力形式:人民统治的权力。这种权力带来了新的滥用可能性,托克维尔因此强调宗教有能力对多数人的权力施加必要限制的重要性。
托克维尔(Tocqueville)看到了多数专制的危险。就像美国的创始人一样,他认为人性是有缺陷的,任何形式的政府的人如果不以某种方式受到束缚,都容易造成彼此之间的不公正。
托克维尔问:“多数人是集体采取的吗?”如果不是一个有见解并且最经常具有与另一个人相反的观点的人认为一个人是少数人,那是什么意思?”如果我们能够“接受一个拥有万能的人可以滥用它来反对”他的对手,为什么不接受大多数人的同一件事?”男人们不会通过团结来改变自己的“性格”,也不会“在成为障碍者之前变得更耐心地成为障碍。” [23]因此,托克维尔总结说,民主多数所拥有的权力带有“后果”,“后果对未来来说是危险的”。[24]
托克维尔在自己的工作中理解,尊重和解释了美国创始人为制止多数暴政而建立的体制安排,例如联邦制和三权分立。但是,他还认为,维护民主自由不仅需要精明组织的政府。它还要求某些社会和文化机构。他着重强调报纸,法律专业以及该国令人印象深刻的私人志愿协会网络。但最重要的是,他还指出了美国宗教在遏制多数人暴政中的作用。
托克维尔指出:“在美国,“宗教”行使着有益的“情报帝国”。几乎所有美国人都信仰或至少尊重基督教,其结果是“道德世界上的一切都是确定的和固定的。”因此在美国,“人类的精神从来没有在自己面前看到无限的领域:无论它多么大胆,它都应该时不时地克服无法克服的障碍。”
托克维尔(Tocqueville)认为这种普遍存在的不可动摇的道德极限感是必要的,因为它提供了对多数人以外的人的权利的保护,这些人受多数人的权力的约束。他指出,在美国,即使是最具革命性的政治人物也“有义务公开承认对基督教的道德和公平的尊重。”由于基督教的公共道德影响,直到托克维尔时代的美国,没有人敢于“追求最高标准”。允许一切为了社会的利益。一个虔诚的格言,似乎是在一个世纪的自由中使所有暴君合法化的发明。” [25]
在20世纪,像纳粹主义和共产主义这样残酷的意识形态兴起并占领了某些国家。这些无神论思想大胆而无耻地认为,一切为了社会的利益都是被允许的,甚至破坏了某些被认为是社会上不受欢迎的公民。相比之下,无论在托克维尔时代还是在我们自己的时代,美国人都不能在没有自称尊重个人和少数群体权利的情况下思考或谈论社会利益。托克维尔暗示,这种体面的克制感是基督教道德的传承。宗教对美国人政治秩序的正派如此重要,以至于托克维尔甚至宣称宗教“应该被认为是他们的第一政治机构”。[26]
在这些论点的基础上,托克维尔(Tocqueville)试图纠正当时的欧洲反宗教思想家–并且,我们可能会补充我们那个时代的欧洲思想家–他们因美国的宗教性而指责美国,de视宗教只是压迫之源,并促进公共无神论作为自由的保障。对于这样的人,“人类的自由和幸福”要求我们相信,人类可以被理解为仅仅是物质的偶然聚集,而不是与灵魂共存。托克维尔认为,当这样的思想家“攻击宗教信仰时,他们会遵循他们的激情而不是他们的利益。”也就是说,他们在遵循反神学的反动时忽视了社会的利益。
托克维尔认为,实际上,在“共和国”比在“君主制”中,宗教“更为必要”,而在民主共和国中,宗教比其他所有国家都多。他们必须尊重的权力有道德上的限制,并且如果他们对宗教的信仰能够维持他们对这种限制的信念。因此,托克维尔问:“是什么使一个人掌握了自己?”或“能够纪律以尊重正义”,“如果它没有顺服上帝?” [27]
个人主义与民主专制主义的危险
美国的民主警告说,民主时代出现的另一种严重的自由威胁:民主专制主义的危险。这里的危险不是大多数人滥用权力以侵犯少数人的权利。相反,整个人民将放弃自己的统治权,将自己移交给统治一个人或一个小精英领导的全能政府的统治,也许是仁慈的,但也许不是。
换句话说,民主专制的危险不是滥用多数制,而是有效结束多数制。根据托克维尔(Tocqueville)的说法,这种危险以令我们感到惊讶的方式出现。大多数美国人,尤其是大多数保守派,都认为个人主义与专制主义相反。然而,托克维尔建议前者可以促成后者。
同样,宗教在这里提供了必要的纠正。当过度的个人主义和唯物主义形式使公民对其公共职责漠不关心时,民主制就可能产生专制主义。宗教通过提醒人们彼此之间的义务并教导他们灵魂的美德胜过身体的愉悦来抑制这些倾向。
托克维尔赞扬美国自力更生和个人努力所释放出的巨大社会和经济活力,并看到其改善人类状况的巨大潜力。尽管如此,他还警告说,民主政体容易受到破坏性的个人主义的影响,这种个人主义使公民彼此孤立,因此削弱了他们维持自治所依赖的合作公民精神的能力。
与美国其他许多地方一样,托克维尔在这里提醒我们注意民主的弱点,方法是将注意力转移到贵族的强项上。他指出,贵族制将人们紧密地捆绑在一起,构成相互的责任网。继承法则使家庭永远与特定的土地联系在一起,从而使每个家庭在其成员的想象中占有重要地位。此外,种姓制度不断提醒人们对同阶层成员的职责以及对社会阶层中处于上层和下层的人的义务。
相反,民主国家没有这种持久的社会联系。民主的继承法打破了大片财产,从而削弱了我们对历史悠久的机构的家庭意识,从而缩小了我们的家庭义务意识。此外,尽管民主国家当然在财富和地位上存在差异,但它们没有永久建立的阶级,对其成员施加广泛的职责。
因此,民主对公民的总体影响是使他们彼此孤立。这不仅使“每个人都忘记了他的祖先,而且使他的后代躲避了他,并使他与他的同时代人分开了。 [28]在某种程度上,我们只需要接受民主带来的这些后果就可以了。没有任何人能够使民主公民与贵族的臣民如此紧密地联系在一起。尽管如此,托克维尔警告我们说,我们不能负责任地允许民主个人主义不受制衡。我们必须设法缓和它,因为它以不受限制的形式打开了专制的大门。
专制主义,无论是采取个人统治的形式,还是采取小型政治精英的统治形式,实际上都在其主体中主张极端个人主义的精神。它希望他们彼此隔离,因为他们的合作对政府权力构成威胁。托克维尔观察到,这个暴君“只要不相爱,就可以宽恕被统治者不爱他。”他不要求他们帮助他领导国家。 [29]因此,民主政体恰好倾向于发展一种允许专制主义兴盛的习惯。
根据托克维尔的说法,他那个时代的美国人意识到公民彼此孤立所带来的政治危险,因此采取了措施来缓和民主所促进的个人主义。这项不可或缺的任务中,他们最重要的工具之一是“充分理解自身利益的学说。”托克维尔指出,美国道德老师不懈努力,以促进每个公民可以通过转移一些公民最有效地促进其长期利益的观念。追求自己的需求并将其奉献给社区的需求。通过促进维持自治所需的合作,充分理解的利己主义理论可以帮助美国人维护自己的自由。
然而,托克维尔还主张,要想实现民主所需要的一切,就必须通过宗教信仰使人们充分理解自身利益的学说。他认为,如果这种学说“仅从这个世界来看”,那将远远不够。因为有许多牺牲只能在另一个世界中找到补偿。” [30]
宗教通过教导来世以奖励美德生活,使男人有信心使自私自利的短期牺牲得到充分理解。没有这种信念,他们在某些情况下只会为社区做出牺牲,而在某些情况下只会勉强地做出,而在另一些情况下,则将被完全忽略。人们不能肯定他们会得到回报,因为有人可能会在获得投资回报之前死亡。这样的疑问将不可避免地扼杀男人的公众意识。死后对奖惩的宗教信仰通过确定其报酬来维持这种牺牲。如果一个人的寿命不足以在此时此刻获得回报,那么可以肯定的是在此后的岁月中得到回报。因此,根据托克维尔的观点,美国的宗教信仰是否与过度的个人主义作斗争,而这种过度的个人主义可能导致民主国家屈服于专制主义。
唯物主义与民主专制主义的危险
民主陷入专制主义的另一条途径是屈服于对物质幸福的过度“热情”。[31]托克维尔指出,民主在获得物质安慰方面产生了“强烈的兴趣”。这种特征,就像他也观察到的个人主义一样,对自由也很危险。托克维尔警告说,如果民主对物质享受的品味不受控制,民主公民将开始把政治参与的职责视为负担,因为他们从私人经济活动中抽出时间和精力。
托克维尔再一次指出,宗教有能力保护民主免受其自身的不利影响。通过教导灵魂的永生,宗教为知识分子提供了知识基础,民主者可以在此基础上超越对物质关怀的吸收,获得自我尊重,并履行其道德义务。
民主不仅仅为创造物质幸福感负责。相反,托克维尔(Tocqueville)承认,这种渴望对人类来说是“自然而本能的”。但是不同的政权对这种热情的指导不同:例如,贵族倾向于平息这种欲望,而民主则倾向于煽动它。
托克维尔认为,“最热衷于物质福祉的不是和平地拥有一个珍贵的物品,而是对拥有它的不完全满足的渴望和对失去它的持续恐惧。”也就是说,贵族倾向于通过向每个班级提供这种舒适感的方式来减轻所有班级对物质舒适感的热情:[32]
[在贵族制中],人民最终变得像穷人一样富裕起来而变得贫穷。后者并不专心于物质幸福,因为他们拥有物质幸福而没有麻烦。前者之所以不考虑它,是因为他们对获得它感到绝望,并且因为他们不熟悉它而渴望得到它。
相反,民主倾向于在所有阶层中普遍激发人们对物质福祉的热爱。民主国家没有固定的社会等级制度。结果,尽管有富裕的家庭,但大多数家庭都通过成员的努力而致富。这样的人不能表现出贵族对物质安慰的冷漠,因为这些人的性格是在他们努力获得这种安慰时形成的。
民主国家的富人也知道,由于命运的管理不善,他们可能会变得贫穷。因此,即使拥有大量财产,他们也担心自己的物质享受。此外,由于存在社会和经济流动的真正可能性,即使是民主国家的穷人也表现出对物质安慰的渴望。最后,民主首先是中产阶级所统治,中产阶级在生活中的地位使人们特别渴望获得物质上的舒适感。因此,民主往往会产生“许多平庸的财富。”那些“拥有这些财富的人拥有足够的物质享受,可以怀念这些享受的滋味”,但“不足以使他们满足。”
由于所有这些力量,“热爱物质福祉”是美国的“民族和主导品位”。 “人类激情的大潮流来自这个方向,”并且“它在其前进的过程中承载着一切。” [33]
如果将这种物质幸福感保持在合理的范围内,可能会危害自由。执着于改善自己的经济地位和赢得物质安慰的民主国家的公民从长远来看可能看不到自己的繁荣如何取决于他们保持自由的能力。
托克维尔认为,“无需剥夺此类公民的权利;他们自己愿意让他们逃脱。在他们看来,行使政治职责是令人痛苦的事态,使他们无法专注于自己的行业。”他们忽略了这些职责,他们在政治领域留下了某种真空,这可能是专制主义所填补的政治空白。如果在这种情况下“一个有野心的,能干的人掌握了权力”,他将找到“所有侵占的途径”。如果他选择了侵占的道路,公民将放弃自己的自由并服从他的统治。[34]
另外,专制也可以采取一种微妙但又同样危险的形式:一小部分人就可以统治一个国家的政治,以人民的名义指挥它,甚至在与人民的利益背道而驰的情况下:
[该派别的成员]仅以缺席或注意力不集中的人群的名义发言;他们独自一人在普遍不动的情况下行动;他们根据自己的想法处理所有事物,改变法律,任意支配暴君。令人惊讶的是,一小撮软弱无用的手可以让伟大的人落入其中。
在这里,民主制可能会在实践中达到专制,同时保持形式上的自治。人民保留其政治参与的所有权利,但他们不使用它们,因为他们对私人追求更感兴趣。[35]
对于托克维尔来说,宗教是避免这种危险的必要条件。他指出,没有什么能使美国人摆脱追求宗教信仰的强大威力。每个星期天,他们停止工作,然后去教堂。在那儿,他们遇到了使他们想起并给他们灵感的教义,以履行其对所属社区的义务。在圣职时,美国人“被告知必须调节自己的欲望,仅凭美德所享有的微妙享受以及随之而来的真正的幸福。”回国后,他打开了“《圣经》,”在这里找到“关于造物主的伟大和善良,上帝的作品,人类的崇高命运,他们的职责以及他们获得永生的权利的崇高或动人的描述。” [36]
托克维尔(Tocqueville)教导说,要保持自治,人们需要相信,他们的生产是高于商品生产和消费的。宗教对于这种信仰是必要的。
基于这些考虑,托克维尔得出结论认为,美国人和所有欧洲民主人民都必须“不惜一切代价维持基督教……”。托克维尔在这里并不是为任何一种宗教辩护。他正在努力捍卫人类自由的条件。
托克维尔再一次既不是作为神学家关注任何特定宗教的理论真理,也不是作为传教者关注灵魂的救赎,而是作为政治理论家,关注维持民主人民的能力的信仰。自治政府。因此,他强调自己是基督教最与政治相关的教义,它与许多其他传统宗教具有共同点:灵魂永生。他认为,“大多数宗教只是教导人们灵魂永生的一般,简单和实用的手段。”这种教导“是民主人民从宗教信仰中获得的最大好处,也是使这些信仰成为现实的原因。 “对这种人来说,比对其他所有人更必要。” [37]
托克维尔认为,相信灵魂的永生是对抗哲学唯物主义的必要条件:相信除了物质之外什么都没有,因此人类除了物质之外什么都没有。这种形式的唯物主义对任何类型的社会都是危险的,但对民主制则尤其危险,因为它倾向于鼓励人们渴望物质福祉。这种欲望,如果不加以制止,会逐渐向人们暗示,除了物质之外,别无他物;只有物质才是物质的信念只能说服人们物质享受是唯一的真正享受,从而“使他们朝着这些追求前进”。享受疯狂的热情。”
如此过分地热爱这些乐趣,对人民的自治能力是致命的。因此,宗教应该被民主人民所珍惜,因为它教导人们相信人类的灵魂是“非物质的和不朽的”,而这种信仰又“是人类伟大的必要条件”。[38]
人类无论是作为个人还是在社区中,都无法实现自治的必要尊严,除非他们能够将自己的身体欲望服从于其道德和政治职责。这种从属反过来又要求他们相信自己有灵魂,他们的某些部分超越他们的普通物质利益。宗教对于这种信仰至关重要,因此对于人类的伟大至关重要。
托克维尔(Tocqueville)对维护人类伟大条件的关注也导致他警告人们不要对宗教的泛神主义冲动。民主在泛神论的方向上改变了所有传统宗教:相信上帝就是宇宙,而宇宙就是上帝。这种信仰逐渐取代了传统的信仰,即上帝是宇宙的创造者,与他的创造物相距甚远。托克维尔总结说,泛神论在道德和政治上都是危险的,因为它代表了一位不赋予任何法律,不负有任何责任,因此无法激发现代人超越自私的上帝。
托克维尔认为,泛神论的普及是平等对人类思想的影响的结果。民主生活使人利用“一般思想”。因为民主公民不断遇到平等且基本相似的人类,即以相同的方式追求相同的目的,享有所有相同的权利和特权,因此他们倾向于解释简单,喜欢使用包含一个基本概念的涵盖许多复杂现象的一般概念。他们缺乏闲暇时间进行详细研究也鼓励了这种趋势。
因此,民主人民被这样的思想所吸引,即可以通过控制所有人的行为的简单经济动机来解释诸如战争之类的复杂政治现象,而可以通过以下方式来解释诸如人类之类的复杂人类现象:在所有动物的大脑中发现的化学过程。托克维尔认为,这些相同的思维习惯使民主人民产生了泛神论的概念,也就是模糊而笼统的神学概念。 “上帝与宇宙”被“围成一个整体”。[39]
托克维尔宣称:“所有仍然迷恋人的真正伟大的人,应该团结起来打击”泛神论。[40]尽管托克维尔没有详细解释泛神论为何对人类的伟大构成威胁,但他的论述提供了细心的读者可以用来为自己拼凑解释的材料。
相信灵魂长生不老是人类看不起并超越自己对物质安慰的渴望所必需的。反过来,这种能力对于人作为个人和作为政治共同体成员的自我统治能力是必不可少的。如果不相信他的本性中有一部分高于他的身体欲望,他将无法控制这些欲望,使它们服从于他的道德和政治义务的某种观念。而且,如果没有每个人都可以行使自己的自我统治能力,整个社区将无法自我统治,因为大多数公民在追求自己的私人利益时会无视政治。
但是,民主的泛神论冲动往往会创造一种宗教,这种宗教实际上破坏了人们看不起他的身体欲望并将其道德和政治责任视为必须服从这些欲望的更高水平的能力。因为泛神论将上帝置于万物之中,因为它使一切事物神化,所以它消除了道德等级感,这对于人支配自己的下层自然至关重要。如果所有事物都是神圣的,那么所有活动都是神圣的。如果一心一意地追求私人利益与关注共同利益一样神圣,那么就没有令人信服的理由让民主个人抵制他对前者的倾向并将其一生奉献给政治。而且,当大多数公民拒绝履行其政治参与职责时,为个人或少数派专制统治扫清了道路。
托克维尔(Tocqueville)因此告诉我们,宗教或正确的宗教对于民主国家中的人类伟大至关重要。宗教教导着灵魂的永生。在个人和社区的层面上,对灵魂永生的信仰对于人类的自我统治是必要的,从某种意义上说,自我统治应该被称为人类的伟大。在个人层面上,这也许更为直接。当然,我们绝不会称呼一个伟大的人,他除了为了满足自己对物质安慰的渴望之外,一无所有而活着,他允许自己被这种欲望所支持,而不用全力以赴地将他们引向更高的目标。
很难理解为什么应将民众自治理解为人类伟大的一种形式。我们对此习以为常,以至于我们认为这是理所当然的,因此(错误地)认为这只是政治中的一部分。然而,托克维尔从更长远的角度看待人类历史,意识到人民的自治统治不是人民的普遍趋势,而是罕见的成就。历史上的大多数社会都没有做到这一点。美国人之所以能够实现并维持这一目标,是因为他们有公众精神来关注社区事务的良好习惯,他们的宗教对于维持这些美德是必要的,因此对于美国主张政治上的伟大是必不可少的。
在民主社会中维持宗教所面临的挑战
托克维尔(Tocqueville)关于宗教在现代民主中的作用的教义给我们带来的不仅仅是解决问题的方法,而是挑战。毕竟,我们没有任何按钮可以按下来激活宗教,从而自动纠正民主丧失其自由的趋势。相反,托克维尔的教导提醒我们,作为民主国家负责任的公民,我们必须注意维护该国的继承宗教传统,而这一任务又需要对民主的性质和需求有清晰的了解。
这项任务是一项挑战,因为民主条件往往会破坏宗教,破坏维护自由所必需的信仰体系。托克维尔观察到,民主的居民往往是自然的怀疑论者和理性主义者。贵族制对权威的信任:由于大多数人没有受过教育,必须依靠一小撮开明的统治者,因此他们在某些高级情报中养成信仰的习惯。民主消除了这样的等级制度,使所有人基本平等。这些人主要依靠自己的理解来回答生活中遇到的问题。结果,他们没有太多的权力去相信任何人类的权威,有时甚至也不是神圣的权威。
然而,托克维尔当然并不暗示宗教会因民主的崛起而注定要灭绝。相反,他抱有希望,尽管有社会和知识力量在反对民主,但仍可以在民主内部保留宗教。托克维尔(Tocqueville)建议,这是可能的,因为宗教植根于比民主社会状态甚至更根本的东西:人性。
托克维尔(Tocqueville)反复指出,人天生就是一个宗教生物,或者至少对宗教持开放态度。短暂的生命“永远不会限制人类的全部想象力;人在动物中是独一无二的,因为他一个人既表现出“对生存的天生厌恶,又渴望生存的渴望:他嘲笑生命,惧怕虚无。”激情促使人“对沉思另一个世界的灵魂,是在那里引导宗教的宗教。”因此,宗教“只是一种特定的希望形式”,“对人的内心而言,就像希望本身一样自然。” [ 41]
总结托克维尔所见的情况,宗教对于维护民主内部的自由是必要的,但自身却有受到民主破坏的危险。然而,它也植根于人性,因此即使在民主时期也能够得到保存。那么,在民主时期必须采取什么步骤来维护和加强宗教信仰?我们如何利用人性来保持宗教对民主社会国家破坏它的倾向的影响?托克维尔认为,这项重要任务需要宗教领袖和政治领袖都必须实行某种审慎的政治家风范。
托克维尔建议宗教领袖注意不要不必要地冒犯现代民主。他不建议他们修改自己的学说以适应现代口味。这将适得其反,因为编辑其基本教义以讨好公众的宗教不能被视为神圣教义的来源。但是,宗教领袖有可能修改对非必要人的信仰的表述和实践,以避免疏远他们的羊群。
如我们所见,民主主张在理论上一定要简单。一般思想的倾向使民主主义思想更偏向于一种简单的系统,例如强调上帝与人之间关系的系统,而不是强调各种中介人的更复杂的方案。因此,在民主时期,宗教领袖应该较少强调圣人和天使的尊敬,这在过去对贵族的思想是如此的贴切,这种思想习惯于根据复杂的等级制度来思考。
同样,托克维尔(Tocqueville)也建议民主宗教尽可能地简化其礼拜活动的外部环境。他认为,民主人士是务实的和有风度的。他们希望任何任务(包括敬拜上帝)以尽可能有效和直接的方式完成。他们没有什么像代表贵族时代的仪式和形式的口味。
最后,在谈到人的行为问题时,托克维尔认为,宗教领袖们不应过于僵化地反对人民追求物质安慰。这种倾向可以在贵族时代受到谴责,但是这种彻底的谴责会与民主人士的性格格格不入。因此,民主时代的宗教领袖应该教导人们克制自己对这种慰藉的爱,而不要告诉他们完全放弃。通过提出过分苛刻的主张,宗教将不会成功地改革人,而是使他们无视宗教的主张。[42]
谈到政治领导人,托克维尔的建议既消极又积极。他强调要避免的基本错误和必须做的事情。首先,他坚持认为,我们必须避免犯下建立正式宗教场所的错误。该建议对美国人而言是合情合理的,因为它批准了我们的创始人在《宪法》中提出的政策:《第一修正案》禁止国会制定任何有关宗教信仰的法律。
然而,从手头的任务的角度来看,托克维尔的建议似乎违反直觉:如果民主需要宗教,而负责任的政治领导意味着提供民主所需要的东西,那么为什么我们的政治领导人不应该通过以下方式维护宗教在社区中的地位:以政府权力支持它吗?托克维尔认为,美国创始人在建立教堂与国家的分离之初,实际上已经达成了既保护宗教自由又帮助宗教繁荣的安排。他认为,宗教之所以在美国如此强大,恰恰是因为教堂和国家的分离。
托克维尔认为,从长远来看,宗教与政治的结合实际上会削弱公民对宗教的依恋,因为它与挥舞政治力量不可避免地引起的所有不满和敌意联系在一起。换句话说,教会与国家的联合实际上使一些人,甚至是那些愿意信奉宗教的人,成为宗教的政治敌人。他认为,这种危险在民主国家尤为严重。贵族政治的特点是稳定,而民主政治的特点是鼓动和变革。在后者中,权力相互交织,政党兴起和衰落如此之快,以至于认为宗教可以通过与这些短暂的盟友联系而得到帮助是愚蠢的。考虑到宗教在人类思想上的天赋,因此,确保其社会和政治力量的第一步不是通过将宗教与政府捆绑而人为地阻碍宗教。[43]
但是,这种消极的建议并不排除民主领导人可能采取积极步骤支持宗教的可能性。民主政治家可以谨慎地避免使用政府的权力来发扬宗教信仰。实际上,托克维尔认为,这是他们最重要的职责之一。宗教对于保持民主自由的能力至关重要,以至于“民主国家的立法者和生活在其中的所有诚实开明的人必须不懈地致力于养育灵魂并使他们转向天堂。”如果这种领导人真正关心“民主社会的未来,”他们必须“团结”起来,“不断努力在这些社会中传播对无限的品味,伟大的情感和对非物质乐趣的热爱。” [44]
我们可能会想知道如何做到这一点,尤其是当托克维尔坚持民主政治家不得通过使用他们拥有的最明显工具:政府的力量来追求这一目标时?托克维尔毫不犹豫地给出了答案,他对大多数民主政治领袖所听到的声音感到陌生,对此感到震惊,但仍然受到民主对宗教的需求以及缺乏支持宗教的替代手段的驱使。他承认自己的主张将“在政客眼中”伤害他,”他宣称“政府可以用来使灵魂永生的教条受到尊敬的唯一有效手段就是每天行动,就好像他们自己相信它”,并且“只有在大事上严格遵守宗教道德,他们才能奉承自己,他们在教导公民知道它,爱它,并在小人们中尊重它。” [45]
托克维尔(Tocqueville)希望大多数民主政客都会嘲笑这一建议,因为他知道,他们通常只会通过为选民提供利益来赢得自己的权力,而别无所求。但是,他也知道,民主政治家的普通举动仅是他们本人思想的渺小,而不是自由民主的伟大所必需的。他教导说,民主自由需要蓬勃发展的宗教,这反过来又要求我们努力培养有远见卓识,有勇气奉献民主的政治家,民主的伟大需要而不是民主的热情要求。
结论
自亚历克西斯·德·托克维尔(Alexis de Tocqueville)访问美国并撰写《美国民主》以来,美国的宗教格局发生了显着变化。该国现在不像以前那样具有宗教信仰,而且该国的宗教阶层还不像当时那样完全是基督徒。正如托克维尔(Tocqueville)在1830年代所说,今天人们不能说,所有的商业活动都在周日停止,或者美国公共生活中的每个人都有义务承认对基督教道德的尊重。但是,这些变化并没有使托克维尔关于宗教和民主的教义对我们没有任何关系,而在美国社会中其他影响深远的变化则使创始人们遗赠给我们的其他机构与托克维尔所强调的其他制度无关,而托克维尔则认为这对自由与民主是必不可少的。
例如,今天的中央政府比19世纪更加强大和广泛,行政部门比19世纪更加强大,行使更大的自由裁量权。但是,我们不会放弃对联邦制和三权分立等美国基本原则的承诺,仅仅是因为我们看不到使今天的政府像共和国早年那样遵守这些原则的希望。相反,我们试图在当代环境下尽可能地维持和恢复这些原则,以期在我们能够做到的范围内保持自由。
宗教也是如此。负责任的民主政治家不能也不应以恢复美国作为1830年代的基督教国家为目标。但是,这样的政治家可以并且应该寻求从托克维尔那里学到基督教对美国民主的发展和繁荣做出了哪些贡献,以及某种宗教如何引起了人们的注意,这种宗教使大多数人意识到其正当权力和个人对其职责的限制对他们的同胞和政治社区的支持,这是总体上支持民主的必要条件。这样的政治家将有能力维护基督教最初在美国建立的,维持自由的道德文化的残余。承认和鼓励美国非基督教宗教在政治上的有益教导;并提醒所有人,包括美国的非宗教公民,请注意宗教可以在我们这个时代维护民主和自由方面做出的积极贡献。
这样的托克维尔式政治家将认真对待宗教,但没有宗教教条主义的精神。这样的政治家不是宗派主义者对宗教原始的过去的呼唤,而是一系列的原则,通过这些原则,我们可以规划通往未来的道路,这将是不同的,但也将保留过去的基本美德,并与他们保持自由遗传。
卡森·霍洛威(Carson Holloway)博士是内布拉斯加州大学奥马哈分校政治学副教授,并担任遗产基金会B.肯尼斯·西蒙原理和政治中心学术顾问委员会主席。他是《华盛顿政府:汉密尔顿与杰斐逊》的作者:完成创立还是背叛成立? (剑桥大学出版社,2016)。
参考文献
[1] “Washington’s Farewell Address,” September 19, 1796, Heritage Foundation First Principles Series Primary Sources No. 12, http://www.heritage.org/initiatives/first-principles/primary-sources/washingtons-farewell-address.
[2] Alexis de Tocqueville, Democracy in America, trans. Harvey C. Mansfield and Delba Winthrop (Chicago: University of Chicago Press, 2002), pp. 279–280, 519.
[3] Ibid., p. 6.
[4] Ibid., p. 4.
[5] Ibid., p. 11.
[6] Ibid., p. 413.
[7] Ibid., p. 29.
[8] Ibid., pp. 32–33.
[9] Ibid., p. 32 (emphasis in original).
[10] Ibid., pp. 38–39.
[11] For a different account that emphasizes, instead of the continuity of American democracy with its Puritan origins, the natural rights doctrine that emerged at the time of the Founding, see Thomas G. West, “Misunderstanding the American Founding,” in Interpreting Tocqueville’s Democracy in America, ed. Ken Masugi (Lanham, MD: Rowman and Littlefield, 1991), pp. 155–177.
[12] Tocqueville, Democracy in America, p. 32.
[13] Ibid., p. 35.
[14] Ibid., p. 275.
[15] Ibid., p. 39.
[16] Ibid., pp. 407–408.
[17] Ibid., pp. 417–418.
[18] Ibid., p. 418.
[19] Ibid.
[20] Ibid., pp. 418–419.
[21] Ibid., pp. 417–418.
[22] C. S. Lewis, The Abolition of Man (New York: Collier Books, 1947).
[23] Tocqueville, Democracy in America, p. 240.
[24] Ibid., p. 237.
[25] Ibid., pp. 279–280.
[26] Ibid.
[27] Ibid., p. 282.
[28] Ibid., p. 485.
[29] Ibid.
[30] Ibid., p. 504.
[31] Ibid., p. 506.
[32] Ibid., pp. 506–507.
[33] Ibid., pp. 507–508.
[34] Ibid., pp. 515–516.
[35] Ibid., p. 516.
[36] Ibid., p. 517.
[37] Ibid., p. 519.
[38] Ibid., p. 520.
[39] Ibid., p. 426.
[40] Ibid.
[41] Ibid., p. 284.
[42] Ibid., pp. 419–423.
[43] Ibid., pp. 282–288.
[44] Ibid., p. 519.
[45] Ibid., p. 5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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