愚蠢的「無大台」和「不割蓆」策略——再反思香港反送中運動
愚蠢的「無大台」和「不割蓆」策略——再反思香港反送中運動 ——
香港選制改革定案後，很多人不得不承認香港的半民主制度已死，且香港的民主運動已經看不到未來了。但筆者發現很多香港抗議人士仍然沈迷於幻想之中，仍然堅信他們的「無大台」和「不割蓆」理念是前所未有的精明且有效的抗爭策略。讓筆者稍覺欣慰的是，仍然有一些反思反送中運動尤其是反思抗議策略的聲音。筆者無奈的是，這樣的聲音在香港抗議群體和支持民主自由人群中仍是少數，主流群體仍然還在手足幻夢中沈迷。
筆者想到了2019年DW的Tim Sebastian採訪Joey Siu的影片，現在回頭來看，不得不讚一句旁觀者清。在2019年的時候，Tim就已經發現「無大台」和「不割蓆」這種所謂的抗爭哲學充滿了愚蠢和不切實際的因素，並從側面指出抗議運動註定失敗的原因。DW長期作為中共眼裡的「反共反華媒體」，Tim Sebastian本人亦為親共人士眼裡的「極端反華英國老頭」，不知道他們的民主信仰可不可以避過部分黃衛兵不分青紅皂白的「舔共」標籤？如果可以，似乎應該仔細聽聽他們的觀點。
從這場訪談中，我們可以發現幾個有趣的問題。
Q1: 「無大台」是否從側面導致了抗議人士無法與政府進行有效的對話？
所謂的「無大台」，就是你做你的，我做我的，大家互不隸屬，誰也不服誰，誰也不聽誰的。同時，反送中運動作為一場政治抗議，其目的當然是希望政府能夠傾聽抗議者的訴求。那麼，當政府想找人對話時，找誰對話？Joey承認，沒有一個人或一個團體是被反送中抗議者所廣泛認受的。換言之，沒有誰能代表抗議者和政府進行對話。Joey也提到了林鄭嘗試找幾個學生組織對話，但那幾個學生組織沒有足夠的代表性。所以？那應該怎麼辦？我們當然可以說港共政權是沒有誠意對話的，但如果這個策略被用到了一些民主國家的抗議運動裡，那麼當民選政府真心想解決問題時，請問他們應該找誰對話？沒人能代表抗議者對話。那麼抗議就只會是為了抗議而抗議，為了示威而示威，並不是為了解決問題。「無大台」將導致運動不得不一直持續下去，沒有和平結束的可能，除非被暴力鎮壓。這無疑是個非常愚蠢的抗議策略，可笑有人還將此與李小龍先生的“Be Water”哲學類比。
Q2: 五大訴求是不是有矛盾的地方？這場運動真的是為了捍衛香港的核心價值「民主法治」嗎？
Tim提到五大訴求其中之一是成立獨立調查委員會調查香港警隊的黑暴問題，但另一條訴求是釋放所有被捕的抗議者，這無疑是讓人疑惑的。香港警隊如果有犯法，就要接受公正的審判和裁決，但為什麼抗議者如果有犯法，就不需要接受法律制裁呢？就可以被特赦呢？如果香港示威者的行動是為了捍衛香港的法治，但同時又要求自己能有特權，無疑讓人疑惑這場運動的目的。此一行為，讓Tim這種堅信民主法治的外國人感到無法理解且非常雙標。這其實也是「不割蓆」理念所導致的。那些無差別攻擊，毀壞公共和私人財產的行為在任何一個國家都是違法的，因為所謂的「不割蓆」，一句「手足」，就要替少數黑暴分子狡辯，要求給黑暴分子特權？這些人本來就應該被放棄，應該接受公正的審判。不割蓆悖離了示威運動捍衛法治的初衷，任何一個理性的人都是無法被說服的。
Q3: 無差別攻擊持不同意見者，搞株連，「裝修」藍店和中資商舖到底和支持民主法治有什麼關係？
Tim舉了一些例子，比如一位只是喊我是中國人的先生被暴徒打進了醫院，比如一位警官才幾歲的女兒在外做運動時被無端霸凌，並發出了錐心一問，「支持自由民主就可以攻擊意見不同的普通人，牽拖警察的家屬，毀壞他人以及公共財物嗎？這和支持自由民主到底有什麼關係？」看得出來，Joey Siu也不贊同暴力行為，並提倡和平示威。但是，因為這個所謂的「不割蓆」理論，Joey就不得不為這樣的行為辯護，並認為暴徒的行為是有原因的。這自然就導致她的話毫無邏輯亦毫無意義，通篇只是我相信。有一位先生在影片下有一句數千讚的留言可謂一針見血，「I believe she believes nothing. That's why so many pointless "I believe".」Tim對Joey的狡辯行為非常憤怒，他質問Joey，「難道你都不願意譴責這些暴行一句嗎？」Joey無奈回答，「我不能指責他們，因為我們不割蓆。」她還說砸中資店鋪和黃店是有道理的，因為這些人破壞了香港的民主自由。熟悉嗎？這不就是內地那些因為抵制洋貨怒砸日本車的愛國人士嘛。
所以這個所謂的不割蓆理念，讓整個運動中大部分和平示威者必須概括承受這些暴徒所犯的暴行，也會讓這場運動失去絕大部分中立人士的支持。任何的示威運動，都必然會混入一些不關心理念只想趁機佔便宜搶東西的古惑仔以及居心不良人士，香港如此，BLM也如此，如果不與這些人割蓆，如何取得中立人士甚至本來偏向於支持民主一方人士的信任？如何讓人相信示威者是真的為了爭取民主自由法治？故這個不割蓆，無疑是一個非常愚蠢的理念。
Tim開篇就講說，「如果香港的民主示威人士幻想他們可以得到國際社會的無條件支持，他們可能需要再想一想。」
Q4: 政治談判是否應該互相妥協？
Tim認為香港政府並不是對五大訴求無動於衷，他們也有一些回應，雖然未必完全滿足示威者的要求，但怎麼說也是一個很好的開始。政治談判本就應該互相妥協，不是嗎？Tim的這個問題其實指出了兩個問題，一是香港示威者們的幼稚。香港示威者居然幻想政府能夠無條件答應他們的全部要求，否則就攬炒，這在任何一個地方恐怕都是很難實現的。這種情況唯一可能發生的條件是城下之盟，一方對另一方在絕對實力上有無可辯駁的優勢。但弱者希望強者答應其所有要求，簡直是天方夜譚。其二仍然回到了「無大台」的理念，因為無大台，沒人可以代表示威者和政府談判不說，更加沒人可以代表示威者向政府做一定的妥協和讓步。因此，「無大台」就已經決定妥協是絕無可能的。那麼，這無疑也造成了這場運動註定慘敗的命運。因為無法談判，無法妥協，也無法取得成果。
這條影片其實還談到很多關鍵的問題，筆者只列出了個人認為的比較重要的部分，其他部分仍然值得參考與反思。反送中失敗了，敗得徹徹底底，但居然還有人抱著「無大台」和「不割蓆」這兩塊神主牌不放，導致沒有多少人敢批評，敢反思。大部分人仍然沈迷或裝作沈迷於幻想中，把任何有反對意見的人打成「奶共」，無疑十分諷刺。丟掉這兩塊一無是處的神主牌吧，好好反省，希望未來有機會時，不要再犯同樣的錯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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