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学杂志 SAPIENS 近期刊载了一篇普林斯顿大学生物人类学教授Agustín Fuentes 的文章 Biological Science Rejects the Sex Binary, and That’s Good for Hu

2022-05-28 原文 #The Sociologist 的其它文章

人类学杂志 SAPIENS 近期刊载了一篇普林斯顿大学生物人类学教授Agustín Fuentes 的文章 Biological Science Rejects the Sex Binary, and That’s Good for Hu… ——

人类学杂志 SAPIENS 近期刊载了一篇普林斯顿大学生物人类学教授Agustín Fuentes 的文章 Biological Science Rejects the Sex Binary, and That’s Good for Humanity(生物科学摒弃了性别二元论,对人类有好处),从生物科学证据的角度,简述了男性、女性或两者兼有的多样方式,呼吁接受性别多样性。

19 世纪以来的生物学二元性别分类的 观念 至今没有什么改变,蓝色/粉色、大脑、睾丸激素、雄性灵长类动物的攻击性等一系列似乎很科学的说法依然大行其道(Gutmann et al 2021),成为对男性和女性行为的自然解释,延伸至薪酬、工作、政治和经济领导力、性行为方面的差距。在政治和法律领域,生物学创造的这种「两种类型的人类的观念」,被引用到一系列试图规定和强制人类应该如何行为的规范中。简单化的二元性别观念也造成了一系列「性别冲突」——基础生物学的误导教育、诋毁妇女权利、辩护「男权」暴力、反变性立法等。

但实际上,在最基本层面的动物生物学中,雌性/雄性就不是也不可能做到严格的分类。海洋许多 鱼种 会从一种性别转变为另一种性别,有些还会再变回来;有一些无脊椎动物的雌雄同体,通过重新组合自己的染色体进行繁殖的 纯雌性蜥蜴;一些哺乳动物的 雌性充满睾丸激素,拥有巨大「阴茎」;许多鱼类和哺乳动物中的 雄性负责育儿工作 等等;许多物种的雌性 是专制、滥交、好斗的。当然,在许多物种中,雌性和雄性之间存在着模式上的差异,但多样性、复杂性和协作性其实更显著。如果我们仔细观察包括人类在内的动物的性生物学,就会发现达尔文、艾德华·威尔森、Angus John Bateman 的说法是站不住脚的。

在生物学中,「性别」(sex)不是简单的定义或统一的规定。拥有两条 X 染色体或一条 X 和一条 Y 染色体,并不意味着划分成二元分类的身体、命运或生活。胎儿在大约六到八周大时爬进子宫,新生体中的一些细胞团得到DNA活动的推动,开始生成新的器官,包括阴蒂和阴茎、阴唇和阴囊、卵巢和睾丸,所有的生殖器的构成完全相同,只是由于它们最终功能的区别,所以最终形式是不同的,其实重叠的部分有很多。在一年间出生的1.4亿婴儿中,至少有28万名婴儿不符合明确的阴茎与阴唇的性别决定样态(Sax 2002),生殖器、荷尔蒙水平和染色体 并不是决定性别的绝对因素。在生物学里,「男性」和「女性」之间没有简单的二元分类。大脑在出生时并不比肾脏和肝脏更「性别化」(Eliot et al 2021)。性别与大脑的关系受到「马赛克」假说挑战(Joel 2021)。许多研究发现,成年男性和女性之间的差异被过分夸大,在很大程度上是受到生物学和文化的动态影响——人类是「天生+后天」形成的。

在文化层面,大量证据表明,Homo(人类)在一百多万年前进化出复杂的合作照顾,改变了进化的模式和压力。在许多人类群体中,「同父异母」仍然普遍存在,母亲和父亲、祖父母、其他女性和男性亲属以及社区中的男孩和女孩都帮助喂养、教育和照顾孩童。妇女独自抚养孩童,或与男性一起抚养(育儿平等仍有很长的路)在人类历史上是最近才发展起来的。在抚养孩童方面,人类并不需要分成两类。

「man 男人/woman 女人」、「masculine 男性/feminine 女性」既不是生物学术语,也不完全扎根于生物学。神经生物学、生活史(Sear 2020)和形态学动态(Dunsworth 2020)中都缺乏明确的二元对立证据。人类的成长,应该在一个有着不同的性别期望、体型、生育选择、家庭结构、性取向的世界。简单的男性/女性二元分类并不能有效地表达人类的正常范畴(Hyde et al 20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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