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届网络社会年会|北京场:「在中心谈“去中心”——忙碌的北京如何安心?」全程回顾

2023-05-08 原文 #网络社会研究所 的其它文章
网络社会年会

第七届网络社会年会|北京场:「在中心谈“去中心”——忙碌的北京如何安心?」全程回顾

<城市论坛北京场>

在中心谈“去中心”——忙碌的北京如何安心?TALKING ABOUT DECENTRALIZATION AT THE CENTER: HOW TO BE REASSURANCE IN THE HECTIC OF BEIJING?

2022年11月25日(GMT+8:00)

艺术家 :李洋化梦、宋轶、豌豆黄小组、孙晓星、周姜杉、傅丰元

论坛组织 & 论坛主持 :叶甫纳

编辑整理 :孙彬发、张铎瀚


叶甫纳

欢迎大家来到中国美术学院跨媒体艺术学院网络社会研究所主办的第七届网络社会年会北京论坛——在中心谈“去中心”,忙碌的北京如何安心。我先自我介紹一下,我叫叶甫纳,是一名艺术家,同时也是一个教育工作者。很高兴受到黄孙权老师和周蓬岸老师的邀请,组织这次的北京论坛。第七届网络社会年会以“去中心”为话题,但不得不承认,北京时常就是那个“中心”。《北京城市总体规划(2016年—2035年)》将北京市定位为“全国政治中心、文化中心、国际交往中心、科技创新中心”。北京的使命是成为“中央”。“地方性”本是一种区别于中央的存在,也让京城往往忽略了自己的“地方性”。从元大都,顺天府,北平到北京,首都北京的宏大历史叙事,某种程度上,由具体的每个细节汇聚而成。北京是一个舞台,来自各地“地方”的特点和个性在这里受到审视和检验,有可能大放异彩,也可能缺乏有效性。北京混杂,包容,多元,随意又严谨肃穆;庞大的城市看似严密,却仍有其包容和流动性。生活于斯,欠佳的空气和并不舒适的生存环境,仍吸引着全国乃至世界各地来到这里的不息的人,自有其生存策略,在“中心”里斡旋,暧昧和博弈,“爱谁谁”的生活着。

北京拥有着各项资源的稳定和先天的优势,也使其负有做出可全国推广范例之责任,在此处,引领乃是一种必须,而非一种努力达成的可能性。这的机构往往其施行稳健,谨慎而相对保守的策略。而即便这些中心化的系统内,也经常出现创新者的和破圈之人。如最早的一条64K的国际专线(NCFC)由中科院高能物理所(IHEP)主持通过美国Sprint公司连入互联网;最早的互联网服务提供商瀛海威时空等。北京也是最多互联网“大厂”的地方,如百度,京东,字节跳动,美团点评,滴滴,新浪,快手,搜狐,360,爱奇艺,去哪儿网,知乎,豆瓣,当当,58同城,陌陌等;国际企业也首选中国分部在此落脚,如微软,谷歌,亚马逊,印象笔记,爱立信等。更不要说数不清的独角兽公司和初创企业。北京是由上下班期间蜂拥的打工人组成的,这里的生活空间被折叠,忙碌中的普通人的看似生活在中心,却也最疏离于中心。生活在潮流中心的北京,不乏一种藏于内心的压力,一份渴望的急切,亦或伴随着一颗就此生活在边缘的决心——地下的,混杂的人群聚落如野草般春风吹又生,北京是中国最早产生职业艺术家的地方,逐渐形成了最大规模的艺术群落和交流的文化氛围 ,也是北京实验性与输入的来源。像电视节目里描述的那样,通过艺术梦想在这生存下去——无论以什么样的条件方式。北京曾试图打造中国乃至世界的当代艺术中心,作为文艺生活的发详地,大到国家级的美术馆,媒体,演出中心,小到胡同、旧厂房和村落的替代空间,livehouse,小组以及博览会,拍卖行,音乐节,书展,电影院等。“京圈”为大量的文学,艺术,戏剧,电影、娱乐及至文化产业做出贡献。历史翻开新的一页,“心安之处是吾乡”,无数人投身的一座城,不仅是奋斗之地,更是生活的家园。面临环境、资源、交通、住房、医疗、教育、创业等变化的城市转型的压力。生活质量和幸福指数的排名远不及南方城市。外来务工人员,和同为居住在城市边缘的艺术家们,也因为城市发展,艺术区的拆迁更替 ,市场的动荡,日益增长的生活成本和中心的转向,考虑迁移到更“宜居”的地方。“向北京”曾是每个小镇青年辗转反侧的梦想,时至今日,“北漂”的念头是否依然迷人?

第七届网络社会年会城市论坛北京场,邀请几位在京艺术家,创作者及社群组织者,一同探讨彼此的实践,城市的特异性和在被折叠的城市中“安心”的可能。


李洋:在美术学院做梦

谢谢主持人,也感谢网络社会研究所的邀请,我这次的题目是“在美术学院做梦”。我特别感谢叶老师的邀请,正是你的提议让我很多尘封已久的记忆一下子浮现出来。我上小学的时候,一个非常偶然的原因,我母亲送给我一本书叫《西方现代美术流派介绍》,从那时起我就开始了解观念艺术,表演艺术,装置艺术……那本书给我种下一个种子。后来我在本科的时候做了一个作品叫“虚拟长征”,同时也做过一系列和尘土有关的艺术实验。06年留校之后我做了一个比较激进的作品“学院派巨人演义”,契机是长征空间在延安举办了一场中国当代艺术教育的讨论会,于是我模仿当年延安木刻的形式做了一个小人书分发给大家。这个阶段的思考对我来说挺重要的,我把它看作是给自己的一个宣言书。我当时的作品可以分为几类,一类是和尘土有关,比如,收集自己床下的尘土用来画梦;收集一个别墅里的尘土,用来象征整个别墅;收集西北丝绸之路上各种文物上的尘土作为收藏品。还有一类是和梦有关,比如在北京的一月当代画廊蒙住眼睛绘画,我想尝试用一种方式来象征梦境;这都是我刚刚开始做行为艺术的一些很不成熟的尝试。在我当老师之后,我发现情况远远不像我想象中那么简单。下面我就给大家分享一下我的经验和感受。

首先,我对自己受到的艺术教育有非常多不满足的地方,我想要把自己重新教育一遍。恰好当时有一批非艺术专业,非美术专业的人(家庭主妇,电商,程序员,心理学家)想和我学画画,于是我开发了一门美术课——“神秘美术课” 参见:https://www.douban.com/photos/album/1624784333/ ,,也就是一个从零基础到专业艺术家的训练课程。我想试着让一个沒有受过任何艺术训练的人,慢慢从艺术最形而下的部分了解到艺术的精神性、社会性的部分。

以我长期在美院的经历来说,我认为现在的美术教育是重技术轻情感的,所以,我要特别强调情感训练,包括个体的肉身、感受、直觉、情绪、感情、激情等多个方面的训练,往往也结合着个人经验的挖掘。而在情感训练之后,是审美训练,也就是形式语言的训练,虽然我知道美感问题不是当代艺术核心议题,但却很可能是观念基础之一,匮乏的形式表达能力阻碍了观念的深化。在我的实际教学中,我从两个小的调查入手,“学习者的审美调查”,回忆从小到大对自己产生影响的一切艺术品;“心中的美院”,画出自己梦中的,理想中的美院。

接下来,是知识训练。可能受传统的“为学日益,为道日损“观念的影响,美术学院的知识教育普遍较少。于是我想要从一个艺术家的眼光去做一套知识训练的课程,比如全观性素描,概括艺术史的七个工具箱,新绘画的力量,理解现代艺术,人类的装饰等等。其中,我最常使用的方法是全观图训练,我自己起了一个名字叫“绘画笔记禅”。

除了以上和梦有关的艺术创作和教育之外,我也带领同学进行“艺术介入社区”。比如,美术学院的植物学家,是对校园里的植物进行采集和观察;花家地的房子,是对社区的建筑进行考察。这类社区考古学是十分重要的,我希望每个小区都能有一个自己的艺术家,讲社区的故事。我不光强调真实的社区,虚拟社区也同样重要,我在豆瓣上非常活跃。我通过“豆列”功能建立了“豆友才华横溢的创作·不断发掘中“豆列” 参见:https://www.douban.com/photos/album/43274914/ (建立于2013年12月25日)。其描述为:不分雅俗,无论贫富,只须动容。门槛偏低,手段偏多,品质偏高。其中个别人物,已经由默默无闻,自娱自乐的文艺小青年,成长为当代艺术大展关注的新星,如陈粉丸,李维伊等,更多的则是仍然处在全凭兴趣与热情,默默无闻,持续创作的状态,他们是中国当代美术青年的主体典型,是新一代大众艺术创作中较为优质的基础。(李洋老师长期以来的习惯是将自己的梦用绘画的方式表现出来,积累了一本“梦”日记,想要具体了解可以去观看他在一席的演讲 见:https://www.yixi.tv/h5/speech/789/ 。)

最后我想介绍我目前正在进行的工作,就是梦工作。我接下来要去中日医院,用睡眠监测的仪器,观察在整晚的睡眠中,哪一段时间我在做梦。同时,在入梦的一瞬间,我要求自己清醒并迅速把梦画出来。将监测结果与之相互对照,用科学和艺术的双重证明一个艺术家独特经验的普遍性。


宋轶:我的朋友王德志、他周围的工友,以及我们的新工人影像小组

大家好,感谢叶老师和网络社会研究所的邀请。我今天的演讲主要从一个微观的层面展开——“我的朋友王德志、他周围的工友、以及我们的新工人影像小组”。

新工人影像小组从2015年成立,到今年已经是第七年了,如今我们面临一个更大的任务,就是建立一个合作者的社群。我会参与到这件事情当中,最早是受王德志在皮村做的打工文化艺术博物馆的吸引。我并不是想到皮村去做艺术,而更多的是被王德志个人魅力所吸引。他来自内蒙农村,25岁来京务工,自学社会主义理论,最早想成为相声演员,后在工友之家拍摄影像作品,导演打工春晚,筹划新工人文化艺术节,发起工人文学小组。通过与王德志的交流,我也慢慢接触到很多我此前并不熟悉的朋友与社会议题。

从影像小组拍摄的主题来看,主要可以分为五个类别:工作,日常生活,婚恋和住房,儿童,斗争。我将其总结为打工人群体的五个议题:打工群体的住房问题、教育问题、斗争问题、性别问题、美学问题。每个议题背后,又反映出其他更多层次的问题,比如,打工群体的住房问题,可以反映当前城中村住房条件具体存在哪些问题?当前城市规划的官方意愿是什么?中国农村衰败的分析,以及当前发展的产业存在哪些问题?对于这些问题,我认为不缺研究者,而缺少将这些问题进行汇集,保存,开源的工作;而针对工人的子女的教育问题,我认为是十分缺乏田野调查的,这也是一项值得去实践的工作;中国打工群体的斗争问题,目前来看,是缺少理论建构的。中国广大的地域,让打工人看起来总是有退路的。他们在退守到自己家乡所在的省会城市、三线城市、小县城之后,他们的就业和生活状况是这么样的?在这个调研的基础上,才有可能重建关于斗争的理论;关于性别问题的探讨,目前需要更多的是组织工作坊讨论,针对已有表达进行反问、互相讨论和互助式教育;最后,关于工人的美学问题,可以通过工人艺术节的策划,去接触、拜访工人创作者,聚合个人美学表达的力量。影像作为一个媒介可以揭示这些社会议题,在实践的过程中,如何解决这些问题,显然是需要一个合作的网络。新工人影像小组的实践让我发现了可以完成上述五个任务为契机和路径,去创造一个更广泛和轻盈的合作者聚集的网络。这个网络中每个个体的连接,是基于完成上述任务而结成的。


豌豆黄:2022年做女性空间不可能

大家好,我们是豌豆黄小组。我们今天想要分享的主题是:2022年做女性空间不可能。

豌豆黄艺术小组成立于2020年,设立小组的初衷是为了鼓励共同创作、自由创作,以及跨学科交流。我们的创作不限于任何媒介和主题,秉持着流动的概念,欢迎任何有意愿交流的朋友参与。PEA‘s豌豆黄空间设立在北京朝阳高碑店,是女性及多元群体友好的复合型空间。空间内会定期举办活动,平日也开放作为歇脚、闲谈和放松的驿站。这里不只有艺术,我们关心每一个人,和世界上正在发生的事。

我们的空间实践是从去年的宋庄开始的,当时空间的活动偏向于艺术创作,因为刚创立小组的初衷是希望大家能在这里接触到不同媒介,跨媒介的艺术尝试。举办了女性独立导演的电影放映和艺术家的创作分享。在今年年初,我们临时接到通知宋庄要被拆迁,于是,我们就搬到高碑店。从近些年北京发生的事儿来看,对那些想要从事独立创作的人来说,在北京的坚持 是一个比较艰难的状况。

我们搬到高碑店之后,做的活动也有一些变化。在以前做艺术分享活动的过程中,发现,大家可能需要的更多是在日常生活层面的互相帮助,更多的事艺术领域之外的需求。现在,我们就做了一些像女子防身术工作坊、写作工作坊、读书会等等。“FemFriday Night”是每周五都会举行的专属于女性和非二元性别群体的活动,结合了空间的酒吧和咖啡这样一个功能区域,为大家提供更多的交流机会。我们目前正在策划的一个活动是“女子LIVE”,鼓励更多女性音乐创作者,鼓励他们来进行音乐的演出。

豌豆黄空间举办过很多活动,这些活动的发起者都是很多元的,我们有时候是组织者,有时候是协办者,没有一个固定的工作组的概念。这也算是我们的一种去中心化的尝试。我们也和其他的女性主义实践者和活动组织者交流,发现一个完全去中心化的实践是不太可能的,一定是需要一个组织者,核心成员。在当下这个特殊的环境下,我们所承担的角色就是这样的。我们想要实现的是:线下的真实接触、在网络空间之外的新可能、日常的女性主义实践、多元、多领域、跨媒介的交流、尽可能去中心化、聚集更多的人,找到更多的可能。

我们之前也调查了很多国外的女性空间的例子,比如说有名的“The Wing”,最初是共享的女性工作空间,后来得到资本的青睐,加入了更多的商业元素,面向的客户也都是金融、科技领域的精英女性。这对于我们的时间来说,没有什么参考价值。在特殊的政治环境下,我们想要去尝试的女性实践能够参考的案例并不多。

我们也和其他坚持做女性主义实践的的组织交流,发现大家所面对的问题是差不多的:女性空间太少,拓宽现有的受众圈子难,社群间的原子化,情绪上的影响,审查的阻碍,经济上的困扰,与外部世界的割裂……面对诸多困难,继续坚持女性主义实践需要有一个强大的内心。

其实在接到论坛的邀请的时候,我们内心是比较矛盾的。一方面,我们面对着比较残酷的现实,身边朋友的种种遭遇也让我们感到悲观;另一方面,我们又有一个机会来展示自己的艺术成就,学术成果。其实,我在演讲的过程中,是比较割裂的。我们无法预见豌豆黄之后的结局。我也不知道我们的实践能走多远,我也不知道大家能否摆脱现实生活中的种种瓶颈,我们无法在一个漆黑的环境中,继续往前摸索。我们能做的事情是,利用那些碎片化的,微小的机会,那些游击的传递方式去传达我们的信念和关爱。在充满临时性的生活中,你对未来的计划全部被打乱了,那唯一能做的只有坚持。这是我们这次分享想告诉大家的,也同时也想鼓励那些依然在做女性主义实践的群体坚持下去。在最后,我想分享《从Jingyao案看米兔:跨国女权社群的实践、反思和发展》文中的一段话“我们的力量如此微薄,却承载了如此巨大的期待。黑暗无法永远遮蔽我们,人们永远都在寻找机会。”


周姜杉:《庆祝屏幕时代的创造力》

大家好,我是周姜杉。我的分享主题是《庆祝屏幕时代的创造力》。感谢叶老师的邀请和介绍,也感谢网络社会年会,这一届有机会来与北京场的嘉宾以及屏幕前的大家分享、交流和对话,我很荣幸。我将基于这几年我运行“屏幕间”这个社群的实验和探索经验来探讨关于数字生活网路平台以及社群方面的议题,也关于数据、权力、中心/去中心等问题。谈到“中心”,除了地域上的中心,还有我们都在经历的网络意义上的中心。大家都感到网络越来越集中在大型网络平台内,今天又有web3 区块链,大家在讨论web3对web2的颠覆,但现在看来,资本的运作使web3变成了新的中心化。

我是一位新媒体艺术家,也是数字艺术平台“屏幕间”的创始人。我的兴趣体现在对媒体本身的探索,因为我也是媒体学者麦克卢汉的忠实信徒——“媒介即信息”。今天早一些时候我听了年会的上海分论坛,论坛上有老师提到这个问题:为什么我们在不同的网络平台发布的内容会不一样?这可能涉及到发布的内容跟容纳它的媒体本身的共振,媒体对我们表达的影响;所以相对于创造图像和物件,我更喜欢去创造一个媒介环境,让大家进入这个场景,使用这些工具去表达,可能在这个过程中会出现一些在其他媒介环境和场景中不会出现的讨论与话题。

我一直在尝试找到属于当下的语言,我想在今日,屏幕就是我们接触最多的单一媒介。2019年有调查显示:每个人平均每天有超过8-9小时在使用屏幕,这个数字一直在变,我也做过一些调研,以及阅读国内的调研报告,比如说95后每天的屏幕时间是八小时,如果是上班族,可想而知了,每天三分之二的时间都停留在屏幕。屏幕是当代人的第一现场。所以我对屏幕上的交互方式非常有兴趣,大量的东西在屏幕上被留下来——滑动屏幕,点赞评论分享可能是我们使用最频繁的语言。所以我基于这种逻辑和兴趣点,自己开发了一些程序,也创建团队,制作了一些网络app,对不同的网络议题与网络文化进行讨论。2014年-2016年期间我有个强烈的感受:伴随生活从物理到数字的转变,这些数字内容会越来越脱离现实世界,有自己的运行方式。当时我跟朋友开玩笑说,如果我给你发一则展讯,推送里面艺术家作品本身是使用电脑做出来的,我们看到这个作品的图片,就不会认为这是作品,但是同样的东西放到美术馆,不管如何展示,是打印悬挂也好,投影也好,我们大概率都会认为:诶!这个不是新闻报道,而是作品本身。这很大程度上源于我们没有习惯在一个网络的语境下去欣赏艺术。基于以上想法和观察,我在当时发起了“屏幕间”,希望基于网络去探讨一些议题。

图1

图2

最早的项目就是以这种(图1、图2)概念开始的。它的名字是《粉末时间》,是一个“共享展览”,我们邀请7位艺术家,每位艺术家会提供基于碎片化时间来制作的短篇作品,我们将它放在箱子里的电视中,任何人可以在公众号的后台申请成为展览者,如果你想在家里做这个展览,我们会把箱子寄给你。因为我认为,仅仅将自己的作品通过社交网络去传播,这不算数字艺术作品;我们家里可能有4k或8k的电视,但我们未必会把作品投影到这样的屏幕上去欣赏,我们没有这样的场景去欣赏数字内容或者说数字艺术,所以我们想要去创造这样的欣赏与交流的环境,这是一个探讨数字艺术展示环境及其流动、消费的一个项目,所以我们最早的项目其实就是以这样的一个概念开始的。如果你想在你家里举办这样的一个展览,你可以提交申请,然后我们会把这个展览寄到你家里,你就可以在你家里举办展览,我把具体的过程叫做“展览物流”;你在家里把它拿出来放在桌子上,插上电,这个叫布展;我们还给你提供一包薯片,你可以拿出来宴请你的朋友,然后打开展览的电源,这个过程叫开幕式;我们会要求你按照我们的标准的方式拍照发一个朋友圈,这个叫做媒体曝光;所以它是仪式性的,遵循一份特定的说明,特定的instruction。很多朋友来提交申请,有些朋友申请说希望主持这样的一个项目,所以我们就把这个屏幕寄给他们,然后非常有意思的是大家都不约而同地聚拢在这样的一个屏幕前,大家认为这是个展览,然后邀请朋友一起来观赏,来讨论。

有的申请者是在他们周五下班后的办公室办展览,有的则在自己的空间,有的在自己家里,有的在朋友的酒吧里,有的在自己的工作室,大家其实都在围绕着一个我们刚才说的问题——大家可能在家里上网时可能就已经看得到这个图像,但是这块屏幕已经创造了这样一个场景,大家都觉得,哎,我们是在看一个“展览”。因为我们在屏幕上去创造了仪式,创造了一个结构性的东西,会让大家能够在屏幕上去观看作品,所以基于此,我们做了一系列的探索,还包括基于屏幕去创作展览,比如我们跟当时跟摩登天空进行的一个线下的屏幕来办展览,大家今天可能关注这种加密艺术啊,或者是NFT,我们现在也已经非常习惯了一堆电视摆在那里,屏幕里放一些画面,好像就是展览了,但是在那个时候,如果只用屏幕来放这种短视频的话,大家觉得展览怎么可以是这样子呢?所以当时我们其实也做了一些开发,比如说大家可以用手机来编辑这个播放列表,然后我们称之为共享空间,让艺术家入驻,而来到现场的观众可以扫这个屏幕下面的二维码去领走作品,大家可以扫码,把它领走,或者是要付费把它买下来,当时我们就已经有发展出这样一种类似收藏的模式,出现了大家可以扫码打卡成为收藏者的这样一个概念。也就是说,当你把一件数字内容给他设置上价格和版本后,你可以看得到这个数据内容的创作者是谁,然后你收藏它以后,你拥有这个链接,你可以转述给其他人,此时大家看到这样的一个图片的时候就不再觉得说这是一份报道而已,大家发现这是一个可以被购买、可以被转让的东西,是所谓的艺术作品。

图3

其实在二零一六年到二零一七年的时候,我们就有非常强烈的感觉——数字内容它的价值一定是体现在传播,体现在它的社交关系上。用我们今天的话说,它的价值在于“共识”。但在那个时候,还不存在NFT协议,但是我们就有这种非常强烈的感觉,而且在国内的环境里,我们认为最大的共识群体其实就是微信。所以基于微信,我们创作了一个H5,允许任何一个艺术家把作品设置价格和版本数量,然后在朋友圈展示销售。这个在当时——二零一七年、二零一八年发出来的时候,几乎就没有人见过这种形式的东西,可能在国内了解这样想法的人不多吧,所以很快地,它久穿透了许多中国的年轻艺术家,包括八零后啊九零后啊,他们开始陆续地使用这个平台发布自己的作品,然后大家可以发现这些作品中的很大一部分,其实以前可能我们不会认为它们是“作品”,比如像这种截图啊,滤镜啊,拼贴啊,弹幕啊,鬼畜这种,但其实它是我们生活中每天可以见到,而且是非常鲜活的一种当代文化现象。这样的作品其实很难在美术馆中被展示和呈现,因为它缺乏了一种这种线下体验的感受,而且它可能很短,而且更多地偏消费,所以有了这样的一种方式,大量的作品就都会以一个相对舒适的方式在网上流通。比如说有一位瑞典的画廊主,我自己本人并不认识他,据说是经朋友介绍来参与了这个项目,他就在上面发了1亿份他自己的自拍,他说他要卖给所有的中国人,所有中国人都能拥有它的作品,那因为有了我们推出的这个H5的应用,所以他就可以去做这件事情。再比如说这个是当时在中秋节,我自己做了一张中秋节的贺卡,可以被收藏,我就用屏幕间的小助手账号在朋友圈发了这个贺卡,很多人看到了以后发现,原来在过节日的时候,大家除了发贺卡以外,还可以通过这个赚钱,所以开始大量发中秋节贺卡,然后大家就自发地建立各种微信群,各种形式的转卖也开始出现。当时我们的运行都是以基于积分。还有艺术家开始把自己的工作室这个墙上的噪点拍下来,你买下这个噪点,就可以给他工作室的这个噪点命名;还有艺术家发起种蘑菇的项目,可以凭这个收藏的凭证去他线下的空间吃他种的蘑菇。以上也可见,今天的NFT所许诺的很多玩法,在二零一八年的时候,就已经有人就用屏幕间在玩了;再比如说艺术家郭成,他曾提到他受益于当年他的老师曾把他推荐出国,然后让他接触到了国外的艺术的面貌,所以他觉得这个经历非常有帮助,所以他通过屏幕间来集资,然后去赞助一个在美院读书的学生来北京旅游,带他去看这个798等等;我们还有叶甫纳老师也曾在屏幕间发起过她的项目《展示癖》的vip会员卡,大家可以到屏幕间上去搜索查阅。

大量的朋友和用户会开始使用屏幕间发布作品,而当时二零一八年的时候,国内也有非常大的一个热门话题,就是艺术博览会。其实中国当代艺术经历过双年展、博览会等等,以及拍卖等等热潮之后,在二零一八年的时候,大家在寻找一种好的模式能让我们在办展览的同时,还可以卖作品,但是大家都在想:今天我们已经进入这样的一个网络时代,真的有必要把所有的作品在短时间内集中地运输到一个地方,然后所有人都再集中到这么一个地方去,继而在非常短的时间内达成一笔又一笔交易,最后又将作品撤回去吗?是不是我可以参考这样的模式,把屏幕间上,大家用屏幕间这个工具所发布的作品整理起来,于是我们就有了“朋友圈艺博会”,那我们有A-Z的常规展览,大家可以随便的进去乱逛的展区,同时我们也会邀请策划人去策划一个策展板块,还包括对话内容以及线上放映等形式。就像专辑一样。

图4

当时,VICE也参与进了我们这个项目中来,我们这个项目是在2019年的春节发布的,因为正好是很多媒体的空档期,VICE参与我们项目,策划了一篇叫做“大年初三做一天艺术家把你的你把你的作品卖出去”的文章,内容其实就是一个小的教程,教大家如何用手机来创作作品,然后用屏幕间来将作品发布,所以当时一下就被很多人看到、关注到了。我看到大家可能有很多真的没有当过所谓的艺术家,但真的自发地开始把这些社交媒体上的图片在编辑后发布成作品,然后真的就卖出了人生的第一件作品,有了自己人生中的第一个藏家。可能也是因为我们起步比较早吧,所以,国内当时也没有这样或者说很少有这方面的讨论,但后来我们也被很多机构邀请去参加线下的或者线上的一些展览和合作,包括基于他们的社群发起一些征集,发行一些策划,在线下的屏幕或者线上的公众号进行展示。

那我先简单介绍一些屏幕间里面一些典型的创作者,这个(图5)艺术家叫lichen,他几乎每天都在屏幕间发布作品,他的作品就是在instagram上找有意思的图,然后截图,再不停地p图,直到他觉得满意,他就发一张到屏幕间。因为iphone截图的声音就像是拍照的声音一样,所以lichne的截屏就很像是在屏幕的世界里旅游、游走,然后拍照记录并对它临摹。这样的作品是非常网络化的,可能很少会出现在传统的展览媒介里。

图5

这(图6)是我很喜欢的艺术家叫李喷泉。他做了一个录屏,叫做《我的成功可以复制》,他就在备忘录里打出成功二字,然后不停地复制不停地复制。

图6

接下来是一位上海艺术家叫刘毅(图7),刘毅在巴黎圣母院着火期间将电影《巴黎圣母院》的截图上画上眼泪,并发在屏幕间发起众筹,将众筹来的钱在一年之后捐给法国的领事馆。后来非常有幸我们真的在一个场合接触到了法国领事馆的大使,我们跟他说了这个项目,它们非常有兴趣,我们就把作品数码输出送给了法国的领事馆。

图7

下一个艺术家是一位非常典型的屏幕间创作者(图8),他是一个初中生,据他所说是来自内蒙古,他的生活和环境看上去跟艺术没什么关系,但是他就是创作了很多后网络的图像,很网络的语言。我问他是怎么做出这些图像的,他跟我说,就是用手机上各种滤镜和各种修图软件,不停地切换不停地套滤镜。

图8

图9

然后下一位艺术家郭方舟(图9),曾在屏幕间发起《在屏幕间的一百天》的项目,每天发布一个作品。

2020年疫情已经到来,当时我们已经很多人开始在居家隔离,然后在当年的植树节,大家就不可以出门植树了。那我们屏幕间的实习生、社群的小伙伴就在说:哎,我们是不是可以发起发起一个线上的植树节,我们做了一个教程,就是说你可以在你的电脑手机上或者电脑上看到任何图像,把它截个图,然后用emoji的方式把这个书种在那个地方,然后就发起了一个线上种树的这个项目,结果也受到大量的大量的这种参与者的参与,然后后来在时代美术馆举行了一个这个关于疫情的展览,然后我们把这些所有的参者的的作品带到了这个线下去,那我们通过不同的这种的主题,还有不同的方法进行处理的不同的题幕上进行展示。我们也把这网络上的重视的作品带到了线下去,就我们还把这个这个作品,就把屏幕直接的种在树上,那就是我们在那个天目里参加的一个艺术项目,那我们在这个书上种了一个屏幕,然后邀请大家可以在线下扫码,可以提交图像,在屏幕上种树,树就直接在屏幕上面进行展示。

下面这个是“朋友圈艺博会”(图10),是我们和“影像上海”的合作。影像上海作为一个art fair,他们通常更关注传统的画廊,或者经典的摄影(也被叫做“当代摄影”),但是现在百分之九十九甚至更多的照片,都是手机拍摄的,而且它们最大程度在我们的社交媒体上展示。而如此体量的图像却并没有被好好地讨论,所以我们发起了这个艺博会。我们邀请了一些朋友来做奖项的评委,但我们并不希望大家是为了拍出一张多么符合标准的照片,我们更看重的是图片或者照片本身与社群之间的关联。比如说我是个二次元,那我可能就会认同二次元这个图像。所以我们邀请的评委也可以自己随意编造评奖的标准。

图10

2021年时我们也发起了新的一轮的那个朋友圈摄影奖,我们邀请了谢子龙美术馆的网红保安,这个保安非常有趣,就是这位谢子龙美术馆门口的保安,他经常给参观者拍照,然后结果就拍成了小红书上的一个非常火的一个热点,很多人就跑到谢子龙美术馆去找这个保安拍照,拍完可能就走了,就也不会去这个美术馆了。那我们也邀请了这种在网络上非常火的影像KOL来做评委,如果大家认可这个概念,就会投作品给这个评委。最后得到他的奖的那个参与者正好是拍这个保安的一张照片——如果没有记错的话。那我们也把这个展览带去了去年的集美·阿尔勒。因为屏幕间一开始是基于版权所建立的,以积分的方式来建立的,所以我们也做了这个衍生品,来探索这个作品做成不同的媒介、出现在不同的媒介上会怎样。

如大家所知,去年NFT爆火了,屏幕间当然也开始去接触和实践相关的项目,这个我就不展开细讲了,因为咱们的网络社会研究所对此的讨论已经很多。关于这个今天的这个Web3还有NFT的讨论,因为在这个熊牛市过去以后,我们发现很多的解释其实也都不成立,那我觉得肯定最终还是要回到共识,回到它的底层逻辑,那这个也包括我们在元宇宙当中发起了这个艺术家community社群,大家领取自己的空间,然后可以进行装扮和打造。

这个(图11)是我们最近做的一个项目《世界:化身》。

图11

其实大家看到我们今天分享的很多的作品都源于中国本土的社交媒体。今天中国拥有全球最大的单一互联网用户,就我所知每天仅仅是微信就有10亿以上的活跃用户,这个数字简直是非常非常非常非常巨大的,而且网民普遍将这么多的时间放在网上,而且中国的互联网的流通结构和管理方式其实和国外有一些不同,所以这也导致了中国的网络文化现象比较特殊,它和国外我们今天看到NFT平台上的艺术、科技艺术以及生成艺术的这种传统其实不太一样,所以刚才我给大家展示很多图像,其实它是今天中国的这种网络现象的映射。所以我觉得,伴随今日中国经济与文化的壮大和对外的输出,今天中国的年轻的数字艺术家,特别是这种网络文化,将会有可能被支持,它有可能支持我们在未来的尚不可见的大的艺术框架中,能够成为这个大的艺术中心,因为它不太可能是我们过去通过控制学院去输出的那种传统内容,而且这种今天我们看到像抖音和TikTok这些应用软件,其实也是一种中国在网络文化这一语境下的结构性输出,所以我觉得如果我们的艺术环境伴随着这些而发展,那中国的这种输出和网络文化应该有它独特的形象和它被世界认可的特殊价值。

可能大家还是会质疑,为什么概念和意识已经那么“先进”了,但现在展览还是在这个跟普通展览空间没什么区别的地方?原因我想有很多,包括首先:应用性是非常重要的,我们需要一个在今天能够流通的媒介形式,它一定是我们熟悉的媒介形式,所以我们当然会对这种媒介形式有很多的展望和期许,但是我们需要它能够广泛地涉及到更多的观众,它一定是大家熟悉的一些应用和交互方式,所以,我们更希望的是能够跟大众,能够跟更多的人发生关系。

最后简单总结一下。今天屏幕已经成为人们(特别是城市化或者是年轻的90后00后)的最主要的生活现场,因为大家大量的时间都放在网络上,然后我们在网络上创造消费娱乐,我们生产有大量的数字内容,但是我们现在还没有对它有很好很正式的认可。那屏幕作为一种媒介,它不仅仅在对我们现实当中有一种记录,而且它已经开始有了自己语言。这就是为什么我觉得这是今天大家提出诸如元宇宙,等等,这当中当然有很多叫投机金融的东西存在,但在这些背后,我们也看得到:因为我们的这种生活的转向,导致我们肯定会需要有一种数字化自己的流通和展示方式,所以这也是我们今天看到的这种场景的出现的一个底层原因。虽然NFT不见得说一定是我们的最终形态,但是它就已经验证了一件事:我们将会继续往这个方向会往前走,那在这个过程当中,我觉得也需要我们去对今天的这种数字文化还有我们自己的身份,包括每个人在这样的平台里面的生活状态,有一些理解,然后因为正如这次年会很多发言者提到的,我们的WEB2已经变成了非常中心化的存在,然后WEB3希望以技术的去中心化来实现对外边的去中心化,但是我们现在又看到大量的虚假交易,包括华尔街资本的进入,让这个又变成了另外一种中心化。所以我觉得其实在这个过程当中,我们需要更多更多的人,绝不仅仅是开发者,或者是区块链,或者是热衷技术的人,也包括各种各样领域和职业的人,来对这个我们每天生存其中的,或者即将搬迁进去,或者即将更大范围地去居住的这样的一个环境,展开讨论,然后才能够去创造,进而能达到一个更加公平、更加适宜于所有人或者说大多数人的,这样一个网络环境。好,那我的分享就到这里了。谢谢!


傅丰元 灵感买家俱乐部

大家好我叫傅丰元,在我所创建和运营的“灵感买家俱乐部”里面,大多数都叫我 Bob Fu,或者 Bob。谢谢叶老师和蓬岸邀请我来分享关于 Web3 和 P2P 的看法以及实践,今天我分享的题目是《一起各自玩:以一个创作者社群为例》。没错,这个创作者社群就是灵感买家俱乐部。那接下来我首先还是要点下我们活动的大主题——Nevermind the Web3,Here is the P2P——毕竟还是一个关于 Web3 的讨论。这让我想到一个推特网友对“灵感买家俱乐部”的一则评论:灵感买家俱乐部像是一个“去-去中心化“的 DAO(图1)。这个推特网友叫“Isa麦兜”,他的简介里写到自己是一个 creator 和 daoist,应该也是在从事DAO组织方面相关的实践。他的原话其实不完全是这样,但我用了一个双重否定的思路来翻译了这句话,这句话被我编辑成了一则假名言。他原话大概是说:这是一个有趣的社群,虽然没有去中心化,但是感觉思路跟“FWB”很像,后来我去专门去看了一下 FWB 是什么,是Friend With Benefit,不知道在座的有没有知道或者参与了这个DAO组织的,它可能是一个 WEB3 范畴内的东西,我其实也不太懂,大家有了解的欢迎补充信息。这名网友的评论其实是我自己搜索自己的这个地址后发现的,所以可见灵感买家俱乐部的影响力并不大,他这条推文的唯一一个点赞就是我。

图1

好,现在正式介绍一下什么是灵感买家俱乐部,这是一个你可以交钱入会的创作者社群。基本情况如下:我们的会费是一年350元,现在一共有278人,今天晚上我刚刚实时统计了一下人数,然后各位通过这些可以算出我的月收入——350元年费,大概平均到一个月是30块钱,再乘以278。但是,我更喜欢用一个建筑物的方式去介绍一下我们的灵感买家俱乐部,我会说我们是一个线上的咖啡馆,白天的时候我们是在咖啡馆里面一起待着,大伙都不说话,然后到夜里的时候我们会说说自己各自作品的进展,或者是向彼此寻求帮助,或给予他人反馈,可能很多时候就是聊聊八卦呀,说说生活近况,这些都是可以的,反正是对话聊天,互相给予反馈。

图2

我带大家熟悉一下俱乐部的环境吧,我带大家看一下我们咖啡馆(图2),现在我们的咖啡馆正在举行一场活动,是一个在东京的还在上大四的学经济学的一位朋友在介绍她在东京看到的各种小册子、海报、贴纸等一些印刷品。现在大概有30多个人在活动现场吧,我们可以稍微开个声音,听一下聊天的内容。

好,我们也不停留过久,为了方便大家更立体地了解咖啡馆的情况,我把咖啡馆的一些图标截图了下来,比如说这个鸽子,它的原型是人类历史上第一个用鸽子俯拍出的影像,而它在咖啡馆的意思是对“被鸽的进度”(未完成的事情)的一个奖励,会员会在月初提交自己的创作计划与目标,如果在月末没有提交一个demo没那么就会得到这个鸽子。其实也是鼓励大家互相分享。关于图标还有很多有意思的设置,大家可以按图索骥,来我们咖啡馆亲自体验一下,点击这些图标,看一看它们都代表着什么。

图3

第二部分的点题就要点一下我们北京论坛在讨论的在中心谈“去中心”。其实我们前面说到的“去-去中心”很有意思,是因为这是一个前后矛盾的词,或者有一点矛盾性在其内部的说法,因为我们整个的灵感买家俱乐部就一直在制造这种矛盾词,包括刚才说的“业余公司”、“松散联合”、“冷漠的热情”、“流动的孤独”,等等,还有我们的slogan,叫“一起各自玩”——这个词其实是来自有一次一个咖啡馆的会员给我分享他之前看的一本书叫《游戏改变世界》,这本书给出了一个分析,作者说大家在玩《魔兽世界》的时候就是有百分之七十的人充钱了去玩那个在线多人游戏,但是他们只去玩自己的项目,去打自己的副本和地图,他们不会跟其他人交流。这就是他想描述一种状况:你去到一个线上多人的一个平台,但是其他人只是给你提供一种环境,你不需要跟那些人发生直接的交流,不过当然他们很非常愿意也很需要这样的人在身边,在身边在这个环境里但是不去发生一种沟通,所以他就引用通信理论,将之称为叫“社会临场感”,就是环境给彼此带来一种“一起各自玩”的感觉。我认为这个总结很精当,就把挪用过来了,作为我们的slogan,也构成了我们俱乐部的一个核心理念,因此我们也拓展出了好多类似的词,除了前面提到的以外,还有“alone together”这个说法,我看到这次黄孙权老师也在整个年会的序言中引用了这个理论,这是Sherry Turkle的一句话,它其实想说是互联网让我们虽然聚在一起了,但是变得更孤独了,但是我更愿从它更积极的一面去理解——当我们孤独的时候,我们还能在一起。对,我只是变化一下语序,但我觉得可能就有不同的意味在,以及“松散联合”一样也都是在强调这样的一个概念。还有刚才说到“业余公司”——怎么做公司还能业余呢?对,就是因为本身大家做都是自己的业余作品,就是聚在一起做一个月的工友和同事;然后还有“冷漠的热情”,其实我们的大多数成员都挺内向的,包括我,我经常开玩笑说我们有那种“矫情病”,怎么个矫情呢?就是当我想一个人呆在家的时候,我就想一个人孤独,谁也别理我,但是我突然想有人来跟我说话的时候,我就想去理一下你们,就是一个若即若离的状态,这种感觉就是:我既能保持“冷漠”,同时我还能去跟你交流,这种有些矛盾的状态。以及“流动的孤独”,因为我始终觉得还是大家做创作的时候还是需要再孤独一点,你要花更多力气去跟自己相处,去想清楚事情,而不是去混圈子,去玩所谓的“共创”之类的,作为艺术家,你最好是安安心心地、安安静静地做自己的作品,但是在你能够保证这种孤独的情况下,我们是否能让大家流动起来呢?我是否能让这种孤独能互相认识呢?以及让这些孤独碰撞起来,让它产生新的价值呢?这是我作为发起人,我觉得我需要去帮助我们的俱乐部的成员完成的事情。所以说流动和孤独已经事我们过去几周一直在做的一些线上活动的主题——私人的公共工作室、私人的公共唱片店、私人的书架,概念就是把你的书架丢到一个公共空间里面去,以及把你自己各自的家开放出来,让更多人进来,作为公共客厅。于是有很多这样的案例出现,很多这种矛盾的词也就纷纷出现(图4)。

图4

后来我想了一下:为什么我这么乐意去制造如此之多的这种矛盾的词语?我发现可能总结下来就是,这是我个人的一个简单的方法论,我发现这些包括“松散联合”、“一起各自玩”、“冷漠的热情”、“流动的孤独”、“业余公司”,以及“私人的公共书架”等等,它们恰好是在一种两端的两极的建筑空间状态,它为中间提供了一个很漫长的过渡带。我发现我用这样的词语,最后其实是在塑造是中间这个漫长的过渡带给大家,让大家去能够去到一个既孤独但又可以在一起的时空,大家可以自己自由选择的状态。

造一些前后矛盾的词,目的是建一条漫长的过渡带,这就是我做这个俱乐部的一些方法论吧!在个体与公共之间,我怎么能让个体能够更加主动性的去选择它的自我暴露程度。我举个例子吧,在所有这些给我们打钱的付费会员中,有的人可能付完费之后就一直在感受氛围,他没有参加任何活动,他就是只是交钱成为会员,然后去感受这些创作者营造出来的氛围,有些人就待在这个俱乐部里,跟我也没有任何交流。这种可能是最极端的一种情况了,稍微好一点的话,他可能会一对一跟我交流过,但他可能会告诉我他最近在写点东西,但并不告诉我他具体在做啥,我也不知道;也可能他会告诉我他在做的具体的东西,但只告诉给了我一个人。在能够提供更多一点帮助的情况下,那可能就是去参加我刚才说那个业余公司,公司每周会定期组织分组的两三个人交流近况,包括最近究竟在做些什么事情,然后也能互相帮助。慢慢地人数发展得越来越多,以及如果会员参加我们一些线上活动的DEMO分享啊,就像刚才大家看到的,在我们咖啡馆能看到会员可能面对就是四五十个人的一个规模,也就是说其实他从自己玩,到一个面向更多人(几人或数十人)的规模,他都可能找到自己感到舒适的、合适的,以及帮助他的作品慢慢地变得更成熟的方式,这就是一个过渡带。我觉得这是我在设计整个我们灵感买家俱乐部的时候提供的一个空间,我认为是这些前后矛盾词将这个空间塑造了出来。然后这里还有一个很重要的事情:我们永远保障个体的权利,保护孤独、冷漠、自我表达等各自玩的正当性。你可以主动选择暴露自己的程度,而不会受到任何程度的强迫。

最后我说一个案例吧,来自我们的这个俱乐部的一个个体案例,我以此来做总结。我们咖啡馆的朋友30还有echo在佛山有一个小型的空间,其实是把他们自己家的客厅给公开出来,这个空间叫作Our Home,大家如果有兴趣可以通过这个二维码了解他们的空间和实践。我其实跟30聊的不算多,所以即将说的内容很多都是我自己的观察了,因为30他其实过去几年一直在上海,包括最近他在深圳,都在做社区营造相关的事情和工作,他本职也在做很多社区营造的事情,就是跟政府打交道啊,跟社区打交道,跟居民打交道,他其实是有很多心思是放在:到底我们在当下的中国,可以做出什么样的一种公共环境?社区营造是不是可以采取的一个策略?但是实质上他还在留给自己一份余地,就是到底他家的客厅。他跟他的女朋友echo把自己家的客厅开放出来,然后邀请朋友来玩,并且定期做一些活动。但他们的做法其实是半公共性的东西,因为他如果不想的话,随时可以把这扇门关掉,然后它就不是公共客厅了;而如果有需要朋友过来的时候,他就把这个客厅打开,这就是他现在自己在做的事情,以及他的工作本身涉及到的事情,我觉得这可能是他做事情的两种状态的对比与思考,以及广州佛山两地的对比。这里要说到他们的迁移情况,其实在过去一年,30和echo把这个公共客厅从广州移到了佛山,是因为前段时间在广州被各种原因和各种压力催使,他就不得不离开广州了,然后就去到了佛山,这是他们的一个迁移路径。但是我发现他来佛山之后,更加能显示出刚才我说的“漫长过渡带”的这种关系了,因为佛山其实跟很近,有个说法是广佛同城嘛,甚至说广佛就是中国最大的城市,因为它们之间没有完全的过渡带,它是存在一个漫长过渡带,但它已经没有农村作为界限了,所以这是两个整个城市的连接。晚上你从上往下看的话,整个广佛区域是没有一处不亮灯的,但是佛山毕竟还是离广州会远一些,它离这个“中心”会稍微远一点,它的过渡带会强很多,以及在佛山物价稍微低一点,生活更加舒适一点,并且从佛山去到广州是很方便的,以及在佛山它没有广州压力那么大,包括经济压力和政治压力,都可能稍微小一点,他可以做点自己的事情,我觉得这个状态可能才是我们当下我们在做很多事情的一个可行的状态,一种可行的策略。这就是我用我们俱乐部成员的个体案例来做的一个总结,那就期待大家跟我来一起各自玩吧!谢谢!


孙晓星:表演末世

大家好,我是孙晓星,我今天的发言题目叫《表演末世》。刚才在咱们论坛开始之前,我看到叶甫纳老师在微信朋友圈分享的一个视频,我也转发了这个视频,这个视频内容是九五年的时候的一个街头采访,采访了街上的一些人,采访者问他们对21世纪的想象是什么?很多人充满了希望,也有人说可能21世纪的时候会很累,但是我们有可能会赶超英美日啊。看到这样的视频,尤其是在今天的这样一个气氛下,我转发的时候说,我庆幸自己是生于80年代,然后成长于90年代,因为我突然就觉得,是不是也许世界真的已经在2000年,或者是2012年毁灭了?或者早就该毁灭了。然后我们不知道因为什么就逃过了一劫。但是我现在就感觉好像只是逃得了一时,但逃不了一世,此处不得不承认我可能有一点这个就是末世情结,并且导向了对北京有一点病态的一种感情,然后在各种各样的特殊时刻,北京又好像特别适合安放我这种末世情结,所以今天感谢叶老师邀请我参加这次城市论坛,让我有机会大概回溯一下自己对这种末世情结以及末世的想象究竟从何而来。

首先想给大家介绍一个听起来有点科幻的一个事物,是一个星球,我在图中用红色圆圈标注出来了,它叫做Nibiru;左边那个红色的圆圈内,其实是一个我们更熟悉的太阳和它周边的几大行星。那么Nibiru是怎么回事儿?首先它是被前苏联考古学家发现的,这个考古学家当时写了一本书,但是这本书可能现在看起来有点像民科,当时他说自己在一个苏美尔的这种‍‍石板上面看到一个椭圆形的公转轨道,它的长轴远远长于短轴,所以你看在这个图里边,比如‍Nibiru和其他的行星的距离非常远,‍‍你就感觉它可能是不是已经不属于太阳系了,但不是这样的,它其实依然是围绕着‍‍太阳运转的,这张图可能画的就是它在最远端的时候,我们会发现,它在最远端时,距离太阳的距离比‍‍冥王星距离太阳还要远。‍‍然后而到了近端的时候,由于它的轨道是椭圆的,所以‍了‍到近端的时候它会离地球‍‍非常地近。我们知道它是一个非常巨大的星球,如果它‍‍到了近日点的时候离地球非常近,它能够瞬间影响到地球的磁场,可能会造成它的磁场紊乱,‍‍这个情况就会‍‍引起巨大的灾难。而每3600年是它的一个公转周期,所以也就是说一旦它在3600年之后再次回到近地点,就会给我们带来灾难。‍‍所以有一些科幻小说也开始把这颗星球描述为“红色的行星”,比喻为一颗‍‍灾难之星。‍‍然后很有意思的是,我现在回想起来有点中二的一段往事,就是在2012年的时候,我‍‍特别期待行星的到来,因为那时候都在说世界末日,然后大家都在为世界末日找各种依据各种佐证,我当时非常相信这个事情,而且还加入了一个当时的百度贴吧,名字这个贴吧就叫做Nibiru,这个贴吧里也有很多人都很相信灾难之星的存在,甚至说某一天有一个网友,说他自己用了一个他自己发明的某种光学望远镜,‍‍在天空上发现了这颗行星。

其实在2012年之前,2011年的时候,我就写了一个剧本,那个剧本里‍‍把这颗行星写进去了,然后对它的一个形容是:它既是一个毁灭者,但同时又是一个拯救者。所以说那个时候就无形之中我在把这种灾难的降临‍‍理解为一种具有颠覆现实的意义的一种革命。‍‍我现在再去看这个事情,我觉得比如说从轨道的角度来讲,行星‍‍与太阳的关系,我觉得它就是一个有关于去中心和这种所谓中心的隐喻。‍‍虽然目前我们可能还观察不到它,是因为它离太阳也就是我们所谓的中心很远,‍‍而一旦它回到这个所谓的近地点,回到中心,‍‍就会带来革命与毁灭。

因此这有可能在后来成为我‍‍一种顺理成章的思路,我就开始发现我对各种暂时处于所谓远端的存在方式很感兴趣,不管它是‍‍一个什么场所也好,还是一些边缘的,我产生了一种巨大的兴趣‍。

下图(图2)就是Nibiru的轨道,大家可以看到这样的一种形态;

图2

再下一张图(图3)是我们可以与轨道图片去对比的,这张图是我在2013年左右编辑整理的一份书稿中的一页,就是把北京剧场‍‍的位置以地图的方式标注了出来。

图3

而且正是因为这张地图,我开始关注到北京的独立戏剧,或曰地下戏剧,他们在地理坐标上都远离了北京核心的剧场生态,‍‍后来这种生态和地理的分布被我在一次给台北的报纸供稿中命名为“四环外剧场界”,也就是你看图中右上角的这几个是纸老虎空间、然后草场地工作站,这个就是我说的四环外场界,‍‍但是中间这一块就聚集着诸如国话先锋啊、人艺剧场啊,都是我们说的更偏向于主流的剧院。北京的环某种程度来说就像是轨道,就很像刚才我们说的那种轨道,如果我们在二环里去看像纸老虎或者草场地这样的地方,就很像去遥望的一颗遥远的星辰,然后就像是在寻找Nibiru。

巧合的是,‍‍我在和所谓的四环外剧场界打成一片的时候,果然被卷入了一个由当时二楼出版机构发起的叫“六环比五环多一环”的项目(图4),‍‍主要针对的是北京五六环间的行政村,对这些地方进行艺术家调研和介入的。当时是我在一个南五环一个叫鲁村的地方,然后就用微信‍‍搜索一下附近的人——我现在估计没有人会用这个功能——然后加了好多的好友,当然我也不知道他们是不是农村的,‍‍后来我把这些好友的微信签名,还有一些可能有点不道德地收集他们的朋友圈的一些文字,可能是他们对生活的一些感触或者其他的,因为其实有一些人总是觉得村里人‍‍不抒情,村里人就不文艺,对吧?‍‍但可能不是这样。我把这些东西收集起来之后就拼接许多诗歌,然后现在我是觉得我想把它们‍‍命名为是一种“边疆诗歌”。

图4

这个(图5)是我曾和新青年剧团合作的一个作品,叫《25.3公里》。

图5

25.3公里,当然,它‍‍是一个大约的数字,是从我们出发地的二环里边的一个位置,蓬蒿剧场的一个位置,‍‍走到我们的目的地,这中间的距离就是25.3公里。这个作品是在2014年的年末的半夜,我们找了一辆公交车拉着一群观众,‍‍从二环里驶向了皮村,并且等于在我们最后的目的地取回了一份见于当年的这种报纸或者公开的报告里面,一份死于2014年的‍‍就是各种人的详细名单,然后再返程,也就是回到二环里的过程中在车厢中进行朗诵。

图6

这张图(图6)是来自于楳图一雄创作的一部叫《漂流教室》的漫画,不知道有没有人看过,它后来被拍成电视剧了,它讲的是一间学校突然人间蒸发,然后教室里的老师和同学建造了一片‍‍未来的末世场景。后来押见修造为了致敬《漂流教室》就创造了《漂流网咖》这个漫画,‍‍然后就成了后来我们策划《Speed Show:漂流网咖》项目(图7、图8)的一个故事背景。

图7

图8

我们的项目也邀请了叶甫纳老师。我们在北京二环内的一个网吧,一进门就是一个QQ的logo出现在那,就非常地千禧年。我们当时在网吧里包下了40多台电脑,‍‍邀请了在北京的40多个网友,为什么是“网友”?因为当时网吧老板问我,‍‍你们在干嘛?你们来干嘛?‍‍我说我们来是为了“网友聚会”。我们邀请的这40多位朋友在网吧通宵上网,并且在电脑里安装了录屏软件,所以这些网友‍‍也就变成了表演者,所有的操作都会被录制下来,然后等到清晨的时候,这些表演者或者这些观众他们悉数离开以后,他们屏幕上的操作就会被设备上的录屏软件录制下来,‍‍然后我们再把这些影像进行重播,所以白天到网吧来的这些可能正常来上网的人,或者知道这里有表演‍而‍过来的人,他们看到的是40多台无人的电脑在那里运转,这部分我认为它可能才是整个表演的重头戏,就是前一晚上那些人‍‍已经人间蒸发,然后曾经被操纵的机器已然替他们活下去,并成为了主角,这样的一派末世场景,是这个表演的真正主角。

图9

‍‍这个是‍‍我们去年参加上海双年展的作品,你能看到的这些所谓雕塑,都是快手上面主播表演‍‍的时候使用的道具,比如比较有名的叫“电钻玉米”(图9),‍‍拍摄角度显得它像一个雕塑似的,就是这些所谓的‍‍雕塑,它其实是我们从短视频里面把这些物体提取出来然后痴迷于了这种被凝视的框架,于是就赋予了它们一种‍‍相对于这种人的生命更具永恒的这种物性,同时也可能是神性。因为这些道具被单拿出来,‍‍会给人一种怪力乱神之感,然后我们也是慢慢发现它其实可能像那种神秘的图腾。

图10

这张(图10)是伊藤润二的漫画《漩涡》中最的后一个场景,‍‍它也是一个末世的画面,一个以漩涡为中心的、漩涡统治了一切的、‍‍人只可能变成蜗牛之类的那种软体动物在下边乱趴趴的这么一个世界,然后漩涡的结尾它其实就是也是一个漩涡的“归来”,所以说有关于末世的我们的想象经常不是说‍‍我们的末世是“凭空而来的”,我们总是会去强调这个东西是“归来”,‍‍包括漩涡镇的很多的建筑物,到了剧终的时候,观众或者读者才发现,它其实是上一次‍‍世界末日,也就是上一次就是漩涡降临的时候遗留下来的一些所谓的遗迹。‍‍‍‍

图11

最后让我们再看看北京,雾霾中的北京。或许漩涡早就存在,像这些神秘的建筑,‍‍可能只有在雾霾的时候才显现了它们的真身。刚才我们说的那颗行星可能在北京潜伏已久,‍‍而我在北京一直在等它回来。好吧,我的演讲结束。谢谢!‍‍‍


艺术家

宋轶

策划人、写作者、影像作者,运营北京独立空间“激发研究所”,新工人影像小组成立人之一,“Bloom 绽”艺术与建筑集体策展小组发起人之一。

周姜杉

艺术家,屏幕间 SCREENROOM 创办人,PPPP 新媒体艺术空间联合创办人。周姜杉的创作涉及网络社群、媒介环境和叙事,通过符号对特定场景的建构讨论媒介环境对人的感知、理解和感情的影响,以及知识生产的形成和演变。

傅丰元

编辑,内容创意策划人。他于 2020 年创立「灵感买家俱乐部」,这里有一群独立创造者、自学者和冒险者,和一份创作者社群田野笔记。

李洋化梦

实验艺术家,梦工作者,中央美术学院副教授,博士,硕士生导师。他的创作所关注的,是在持续32年的自他梦境记录与收集基础上,一系列艺术、科学、社会学与神秘学实验。“神秘美术课”与“梦研究所”项目发起人。

豌豆黄

豌豆黄包含豌豆黄艺术小组、豌豆黄 Pea’s Coffee&Bar 和艺术周边品牌 Peas of Cake。

豌豆黄 Pea’s Coffee&Bar 设立在北京朝阳高碑店,是女性及多元群体友好空间。空间内会定期举办活动,平日也开放作为咖啡厅和酒吧,提供休闲、学习、歇脚和交流的驿站。我们致力于搭建一个安全、友好、温暖的平台,帮助更多人挖掘身心智灵的潜能,实践去中心化的运作模式,打破原子化的现状,鼓励有想法的伙伴和我们一起共同进步,关注真实生活,付出真实行动。

豌豆黄艺术小组成立于2020年,设立小组的初衷是为了鼓励共同创作、自由创作,以及跨学科交流。我们的创作不限于任何媒介和主题,秉持着流动的概念,欢迎任何有意愿交流的朋友参与。

孙晓星

出生于1986年,本科及硕士研究生毕业于中央戏剧学院,博士研究生就读于上海戏剧学院,现任天津音乐学院戏剧影视系副教授。他主编出版了《再剧场:独立戏剧的城市地图》,曾在《戏剧》《戏剧艺术》《戏剧与影视评论》《艺术界》《艺术世界》《艺术与设计》等刊物攥写和发表文章,并受日本国际交流基金会、东亚文化之都、歌德学院、韩中戏剧交流协会、澳门华文戏剧学会等邀请参加学术会议演讲。


论坛组织 & 论坛主持

叶甫纳

1986年出生于云南省昆明市,本科毕业于中央美术学院实验艺术系,硕士毕业于英国中央圣马丁艺术学院纯艺术专业。目前伦敦大学斯莱德艺术学院博士在读,并执教于中央美术学院实验艺术与科技艺术学院。 近年来她更多的对通过互联网组织参与性艺术项目感兴趣。 近期展览包括“We=Link: 十个小品”,新时线媒体艺术中心(上海); “成都·蓬皮杜:‘全球都市’国际艺术双年展”,成都东郊记忆;“从手到手”,诺丁汉艺术中心,英国;“替代影院”,METRO PICTURES画廊,纽约。


第七屆網絡社會年會 2022年11月20日-28日

文章版权归原作者所有。
二维码分享本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