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影與現實】投奔自由世界：《奇蹟熱氣球》｜東德熱氣球逃亡事件｜美蘇冷戰｜東西兩德｜柏林圍牆｜奇蹟的降臨
【電影與現實】投奔自由世界：《奇蹟熱氣球》｜東德熱氣球逃亡事件｜美蘇冷戰｜東西兩德｜柏林圍牆｜奇蹟的降臨 ——
鐵幕之下
有人會選擇服從威權
有人會選擇默默忍耐
亦有人會選擇跨越圍牆
投奔自由的世界
熱氣球不但代表自由與希望
同時亦標誌著奇蹟的降臨
見證著歷史改變的一日
大家好，我是Movistory
這個頻道主要會通過電影解說
和大家探討下電影背後帶出的議題與啟示
同時，我亦會不時個別討論一些歷史議題
和大家分享多點過往發生過的事
如何影響我們現在身處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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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我會和大家講下
由真實事件改編而成的德國歷史電影
《奇蹟熱氣球》
1979年，正值冷戰的高峰時期
以美國為首的資本主義陣營
與以蘇聯為首的社會主義陣營
一直處於敵對狀態
此時的德國
分裂成西德與東德
成為兩大陣營對峙的橋頭堡
當時不少的東德人
為了逃離政府的監控與迫害
都千方百計逃亡至西德
但由於東德在邊境嚴密布防
從1976年到1988年
就有大約三萬八千名東德人民
企圖逃至西德失敗
至少有462人在邊界喪命
而這些人都被東德政府烙上叛國賊的標籤
在1979年的青年奉獻大會上
東德的共產黨員在台上發表演講
日後，無論你們做什麼工作都好
都是本著白由與社會主義之名
他拿着手上的小藍卡說
它不單止可以讓你在酒吧中叫三支啤酒
同時亦代表每一個的你們
要為自己的行為負責
「我向各位保證，我們會永遠監督大家」
話畢，一眾青年站立起來
宣誓效忠社會主義
面對這些場面
無論是大人，定還是青年
其實都已經習以為常
在回去的路上
Peter一家載着隔離鄰居一同返去
剛好隔離鄰居，就是秘密警察
當他們回家時
Peter望着天上的氣球
發現風向開始改變
於是立即通知朋友甘特
原來，當初他們計劃逃離東德
決定製造一個大型熱氣球
打算載着他們的家人
飛越邊境投奔西德
但後來，甘特計算過後
發現熱氣球載不到全部人
而且萬一失敗，他們都會被政府逮捕
所以最後還是決定留下
但Peter並不想放棄這一個機會
打算按照計劃行事
就這樣，一家人在夜晚開始行動
他們駕車駛往邊境附近的森林
佈置好熱氣球並準備升空
在升空後不久
他們直接穿越雲層
避開軍人的監察
但他們千算萬算
都沒想過雲層的水氣開始凝結
令熱氣球變得愈來愈重
加上上空的溫度下降
燃料受冷並開始凝結
導致燃料罐的壓力不足
熱氣球不斷向下急墜
當他們意識到時已經太遲
幸好的是
他們掉落在森林上並沒有受傷
他們飛了32分鐘
只差一步，就可以飛越圍牆到達西德
而他們身處的地方，周圍都是地雷
冷靜下來後，他們留下至天光
才走出軍事禁區
在回去的途中
好像周圍都有人監視他們
他們強裝鎮定
回到升空的草地，將設備掉入河中
之後再駕車離開
原本他們打算假裝沒有事發生
讓事件慢慢平息
不過，對東德政府來說
這不單單是一件偷越邊境的罪案
而是關乎到國家顏面
以及整個社會主義世界的聲譽
很快地，軍隊大規模搜索附近一帶
在熱氣球上發現關鍵的證物
並開始從各方途徑追查嫌疑人
另一邊廂
Peter的妻子突然在家中發現
她的藥在當晚掉了在森林
加上熱氣球上有他們的指紋
她開始後悔當初的決定
「我們太魯莽了」
「留下來才是魯莽」
「我們一直希望兒子能自由長大」
對Peter來說
他們一家能夠在自由的地方生活
已經是他的夢想
但Peter妻子說
每一日他閉上眼睛時
他就夢到只有14歲的弟弟
因為逃往西德失敗
被秘密警察嚴刑拷打
他夢到，他們的孩子被政府帶走
而他們亦會「被消失」
他們知道，不能夠再坐以待斃
政府遲早有一日會追查到
於是他們開始商討對策
Peter回想起隔離的秘密警察
與旅遊局的人有交情
於是他透過關係
去到東德的首都東柏林旅行
打算趁機到美國大使館尋求政治庇護
當他們在東柏林的酒店
俯瞰對岸的西德時
就更加堅定他們逃往西德的念頭
不過，整間酒店都滿佈秘密警察的足跡
電話時刻被警察監聽
即使他們直接走入美國大使館
但都不能夠與其他人交談
而美國大使館外
亦有警察的截查與監視
所以，他們要得到美國人的幫助
就只能夠將求救訊息放入煙盒
之後再偷偷交給附近的美國人
希望有人可以帶走他們
在他們回到酒店不久
房內的電話響起
酒店的職員說
有人在櫃檯放下了東西給他
他一心以為，有人收到他的求救信息
但原來，只不過有人執到他的銀包
根本就沒有人救到他們
在夜晚，一臉落寞的Peter站在窗邊
望着對岸的西德
心中充滿不甘與自責金
「我好失敗」
「你才不失敗」
「你帶我們升空了」
他們說
與其等秘密警察找上門
倒不如再做一個更大的熱氣球逃走
而這一刻的他們知道
已經再無多餘時間去考慮
在第二日，他們來到布料店買布
但他們發現
眼前明明有足夠的布料
但職員卻要打電話給倉庫
他們意識到有不妥，即刻離開
果不其然
布料店的廠長通報給政府
政府很快知道他們打算再次逃走
於是加快調查進度
後來，Peter再次找甘特
告訴他們知用熱氣球逃走的可行性
但甘特還有六星期就被徵召入伍
Peter就說
秘密警察正在追查他們
一日不抓到他們，一日都不會罷休
甘特前思後想
知道很難置身事外
於是決定再次製作熱氣球
他們逐次輪流買布料
並開始造一個新的吊籃
後來，他們無意中發現
只要將燃料罐倒轉過來
就可以讓燃料從底部流出
形成足夠的壓力
而現在的他們
只需要將熱氣球縫好
之後就等待風向的改變
另一邊廂，東德警方掌握基本資訊
先後得到不同的線報
知道熱氣球升空的位置
與他們所住的地區
後來，有秘密警察去到附近的幼稚園
詢問老師有沒有小朋友
提到父母縫製一些大物件
幼稚園的老師一聽
就想起數日前小孩提過這些事
但他，並沒有選擇揭發他們
反而還幫他們隱瞞
「對，有家長在縫東西」
「有人在縫國旗」
「要慶祝建國30週年」
在接下來的這幾日
天文台宣布將會刮起強烈北風
同時，他們從秘密警察的鄰居口中得知
警方已經追查到藥物處方的標籤
很快就可以鎖定嫌疑人
他們知道事不宜遲
當晚，他們決定立即起行
但熱氣球的頂部還有一個大洞
甘特只好用一塊大布匆忙連接起來
當警察趕到並衝入他們家時
屋內已經人去留空
警方隨即封鎖城鎮對外的道路
命令邊境士兵戒備
並調派直升機前往邊境
而Peter與甘特就兵分兩路
Peter駕車帶着女人與小孩離開
而甘特就騎電單車載着
Peter的大兒子Frank走
甘特特意繞路，打算與爺爺道別
但最後只在門口望了一眼
就匆匆離開
沒想過的是
他們這樣繞道
剛好碰上警察截查
眼見計劃就要敗露時
「保羅！那是有拖車的私家車嗎？」
「你們走吧」
「快走呀」
有驚無險
彷彿上天正在眷顧這兩家人
他們很快就到達森林會合其他人
將熱氣球升起
他們望着眼前這一個熱氣球
承載着自由與他們的夢想
他們立即坐上熱氣球出發
但出發之際
Frank弄掉了割繩索的刀
熱氣球只剩下一條繩索連着
很快就失去平衡並不斷搖晃
在慌亂中，火燒到熱氣球上
眼見就要功虧一簣時
Frank將繩索拔了出來
鐵釘砸穿了他的頭
但熱氣球總算成功升上天空
他們馬上拿起滅火筒熄火
暫時解決了危機
但熱氣球的火光
照亮整個夜空
軍方的直升機
在邊境附近不斷盤旋
一排排的士兵亦整裝待發
準備前往邊境戒備
隨著熱氣球愈升愈高
軍方很快就發現他們
此時，熱氣球頂部已經穿開一個大洞
燃料亦幾乎消耗殆盡
不久，熱氣球的火光徐徐熄滅
並消失在山後
他們嘗試再次燃點起來
但都已經無力回天
今次，他們只飛了28分鐘
他們彼此看着對方
等待着他們的
可能將會是士兵的追捕、法庭的審判
以及牢籠的囚禁
軍方鎖定了他們的位置
搜索並封鎖這一帶區域
準備將他們一網成擒
熱氣球不斷向下急墜
並降落在森林中
但所有人都並無大礙
他們不知道自己身處什麼地方
冷靜下來後
Peter與甘特鼓起勇氣
從森林中走出截停了一架警車
「這裡是西方嗎？（東德的西部）」
「不是，這是巴伐利亞」（西德的東南部）
「太好了！我們到西德了！」
「我們到西德了！」
信號彈的閃光劃破夜空
見到這一個訊息時
東德軍官已經知道白忙一趟
幸福來得太突然
兩家人相擁而哭
這一刻的他們
用生命所換來的自由
顯得格外珍貴
他們的下一代
亦終於可以在這一片自由的土壤
健康快樂地成長
十年後，東歐發生巨變
經歷完無數的黑夜
柏林圍牆終於倒下
沒有人能夠料想到
事情會發展得如此快
那一晚，群眾呼喊着民主的口號
走上通往西德的列車，邁向自由
而他們亦終於可以
回到去昔日的家園
與闊別多年的家人相聚
《奇蹟熱氣球》（台版）
又名為《翻牆熱氣球》（港版）
由德國的知名導演
邁克爾．赫比格（Michael Herbig）自編自導
在2018年上映
故事改編自1979年
轟動全球的東德熱氣球逃亡事件
當時事件被媒體稱為
「東德史上最壯麗的逃亡」
事隔後三年（1982年）
美國迪士尼將故事改編拍成電影
《午夜大逃亡》（Night Crossing）
這一件事，對當時只得11歲的邁克爾
留下深深的印象
雖然邁克爾過去一直都是喜劇導演
但這一次他決心跳出以往熟悉的領域
打算將這段傳奇故事重新搬上大銀幕
在2013年
邁克爾便積極籌備與撰寫劇本
而由於故事的改編權被迪士尼買斷
他先後多次和迪士尼交涉
幾經波折後，才成功買下版權
當時導演為了盡可能地貼近真實事件
大量搜集了當時的歷史檔案文件
包括當時東德的秘密警察組織「史塔西」
對於事件寫下的報告
與東德當局在現場拍攝的照片
除此之外，導演還多次訪問原型人物
務求還原事件的真確度
而對於電影道具
導演同樣認真看待
其中在電影中出現的熱氣球
就是由劇組人員重新製作
並非後期的電影特效
而在情節的鋪排上
導演將主角製作熱氣球
與秘密警察調查案件的過程
以互相交替的方式呈現
都成功營造出緊湊的故事節奏
令觀眾代入其境
而基本上，電影情節都與真實情況相近
但Peter的原型人物
不單單是一個電工
他還是前東德空軍的機械師
而甘特就是一個瓦磚匠
從1978年3月7日
他們就已經構思逃離東德的方法
期間曾經考慮建造直升機
但因為無法獲得發動機而放棄
後來，在熱氣球電視節目的啟發下
他們才開始研究建造熱氣球
（亦有指有親戚給了他們）
（一篇關於熱氣球的雜誌文章）
不過，經過多次的試驗失敗
甘特放棄了這個想法
轉而構思建造輕型飛機與滑翔機
但Peter就繼續嘗試改進燃燒器
並成功解決燃料罐壓力不足的問題
在7月3日的凌晨
Peter帶同家人坐上熱氣球
不過後來所發生的事
亦正如電影情節一樣
不同的是
直到9月15日
在第二次的逃亡中
由於燃燒器的熄滅
他們不斷重新點火
才令邊境的警衛察覺到不妥
並開啟探照燈
不過，由於氣球升空太高
警衛已經無法阻撓
在飛了28分鐘後
他們降落在西德的巴伐利亞州
成功跨越了東德的圍牆
而其實從電影中
我們都看到
雖然在牆內的人（東德境內）
都過着平淡的生活
但人與人之間的對話
卻顯得相當謹慎
他們似乎都擔心自己何時說錯說話
又或者一些無心舉動
而招致牢獄之災
甚至是殺身之禍
事實上，在東德秘密警察的滲透下
每一個人隨時都會被政府盯上
有歷史學家曾經作出統計
發現每6.5個東德人中
就有1人是「史塔西」的通報者
所以，在電影中
我們都看到在街上
每一個眼神都好像監視自己一樣
這一種的通報機制
不但令東德人民時刻受到監控
同時亦導致人與人之間的互信不復存在
某程度上，這一種的懸疑氣氛
亦推動了整套電影高潮的進展
而諷刺的是
在恐懼的籠罩之下
不少人卻習以為常
並不覺得自己失去自由
反而默默地服從威權政府的管治
成為黨國機器的一粒齒輪
或者，這一種情況
與「史塔西」所採取的滲透手段
有着非常密切的關係
這一點其實解釋了
為何會有如此多的東德人
成為「史塔西」的通報者
但同時，亦有不少人為了自由與理想
明知到有生命危險
都不顧一切跨越圍牆
熱氣球不單單是一個升空工具
它代表著自由與希望
以及不同人的夢想與願景（七彩顏色）
它呈現出東德人對西德生活的盼望
同時亦表達出人民對自由與民主的嚮往
而這一樣東西
亦呼應電影的主題
以及故事背後想帶出的意義
但換個角度看
這樣的說法並不代表留在東德的人
放棄對自由與民主的追求
相反，他們選擇紮根這一遍土地
等待東德改變的一日
沒有他們的存在
柏林圍牆未必能夠倒下
東西兩德亦未必能夠統一
鐵幕的倒塌
不但象徵著極權的倒台
同時亦標誌著自由民主的降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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