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不下去了
装不下去了
一些企业假扮国有血统，投资者交学费
名字听起来着实挺威风：「中核工建设集团」(下文简称中核工建)。它曾经隶属人民解放军，现在自称是一家央企 (国企中的上层集团) 控股公司。公司的官网上满是其高管在全国各地签定协议的照片。和任何正经的国有巨头一样，它政治立场正确，言论与共产党的口号相呼应。不过有一个小问题：中核工建并不是一家央企。
随着中国经济放缓，企业违约率急剧上升。这种麻烦固然令人头疼，却也把优秀企业与其他实力不济的企业区分开来。其他国家对这一过程非常熟悉。在中国，它还发挥了一个额外的作用：经济下滑期也让假国企浮出水面。这些企业在它们与政府的关系上误导债权人，暗示如果它们遇到麻烦，会有政府扶持。但当麻烦真的出现时，却不见政府出面。
上个月，处理不良贷款的华融公司出售中核工建 6.1 亿元的资产，都是在安徽省的房地产。中核工建尽管打着「核」的名头，却和其他几家假国企一样，专注于房地产。它与真正的国企中国核工业建设集团 (简称中国核建，眼尖的读者会发现两家企业的名字仅两字之差) 易被混淆，也凭此钻了空子。
这样的假国企不在少数。中国华阳经济贸易集团号称是中国首批国企之一，但它的一家子公司在近期一份文件中表示，它实则是非国有实体。华阳经贸已经对约 70 亿元的债券违约。中国城市建设控股集团于 2016 年向一家私人投资机构出售了其 99% 的股份，但仍自称国企。此后它出现连串违约。其他一些公司也粉饰了它们与政府的联系。中国国储能源化工集团海外资本公司 (CERCG Overseas Capital) 从组织架构上看似乎源自一家大型国企，这打消了评级机构的疑虑。该公司去年对 3.5 亿美元的债券违约。
这样的故事已是屡见不鲜，金融信息公司格隆汇甚至调侃地发布了一篇假国企包装指南。先找一家非主流事业单位；瞄准一名升迁无望的领导；然后再「软磨硬泡」求个章注册公司。最后，建立一堆关系错综复杂的子公司。
假国企只是中国经济版图中的一小部分，但它们凸显了两种病状。首先，私营企业融资困难。银行更愿意向 (真正的) 国企放贷，因为它们知道国企破产的可能性更小。
第二是尽职调查不力。相信政府会扶持国企就忽略了对企业真实价值的评估。并非只有中国投资者才会上这种当。国储能源违约后，韩国券商蒙受了巨大的损失。英国银行巴克莱也是国储能源的承销商之一。
有问题的迹象往往显而易见。笔者最近去了显示为中核工建股东的一家国企的注册地址，却发现办公的是另一家无甚关联的公司。「问题的症结在于投资者不够理性，」中信证券的章立聪表示，「他们天生带有偏见，而一些公司充分利用了这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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