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eff Zucker
Jeff Zucker
华纳媒体新闻及体育 (Warner Media News & Sports) 公司董事长、美国有线电视新闻网 (CNN) 全球频道总裁
Jeff Zucker, chairman of Warner Media News & Sports and president of CNN.
Photo: Heather Sten for Bloomberg Businessweek
2019 年 9 月 28 日，朱克 (Jeff Zucker) 开始看综艺节目《周六夜现场》(Saturday Night Live) 当季首播。没过多久，剧里就提到了他从 2013 年开始执掌的 CNN。开场的一段是女演员 Kate McKinnon 扮演的特朗普私人律师朱利亚尼 (Rudy Giuliani) 和美国男星艾力宝云 (Alec Baldwin) 扮演的特朗普总统在通电话，内容是关于掩饰乌克兰丑闻的事。「朱利亚尼，你现在身处哪里啊？ 」特朗普问。「我在 CNN，」朱利亚尼回答。随后，场景换到 CNN 主办的一场「有关弹劾案的公众见面会」。「晚上好，各位，」Cecily Strong 扮演的 CNN 主播 Erin Burnett 说，「民主党候选人已经团结一致，决定以他们所知的方式、也就是一场有 10 个人参加的公开辩论会来处理弹劾案。」
现实当中，朱利亚尼在那几次言辞激烈的 CNN 访谈中跟塔珀 (Jake Tapper) 和库默 (Chris Cuomo) 等主持人聊得热烈，堪称 2019 年最吸睛、最令人激动地口沫横飞的现场秀之一。而且，CNN 的公开见面会等于给了每位候选人一个机会，能跟自己的潜在投票人进行额外的问答，且不会被竞争对手打断。几天后，朱克在曼哈顿的 CNN 新总部 17 楼的办公室说，《周六夜现场》里的那些表演认可了 CNN 在政治上发挥的重大影响力，以及它在流行文化界扮演的角色。
主办这些见面会的想法可追溯到 2016 年的共和党初选。当时，批评人士指责 CNN 和其他电视台将节目时段都给了特朗普的竞选集会，没给其他竞选对手留出类似的播出时间。朱克说，当时的这些批评是合理的：「我们意识到那些人是正确的，他们批评上次大选中电视行业没有给各种问题分配足够的时间、没有更深入地挖掘每位候选人在那些问题上的立场。」
Zucker in the CNN control room during the Mueller hearings.
Photo: Bill O'Leary/The Washington Post/Getty Images
公众见面会的形式很简单：在聚集大量潜在投票人的剧场里，一位候选人站在剧场中央的舞台上，主持人向观众征集涉及对外政策、医疗保健和经济等各领域的问题。(CNN 也主持过十多场公开辩论会，由多位候选人围绕单一话题进行辩论，涉及气候变化和 LGBTQ 性别身份认同等各种问题。)2019 年 3 月 10 日，印第安纳州南本德市 (South Bend) 市长布蒂吉格 (Pete Buttigieg) 在德州奥斯汀的公众见面会上有精采表现。他谈到自己的丈夫，并动情地提到几周前他的父亲因为癌症去世，还批评了曾担任印第安纳州州长的现任副总统彭斯 (Mike Pence)。
据尼尔森公司 (Nielsen) 的 监测数字，布蒂吉格这场见面会的平均收视人数达到 54.6 万人。之后的 24 小时里，他从 2.22 万位捐款人那里筹集到 60 万美元。「这改变了我们选战的游戏规则，」布蒂吉格的竞选传播顾问史密斯 (Lis Smith) 说，「如果没有那一个小时的免费播出时段，很难想像，像布蒂吉格这样一位名不见经传、获胜机会渺茫的候选人能在这场较量中顺利起步。」
2018 年，AT&T 斥资 850 亿美元收购了 CNN 的母公司时代华纳 (Time Warner)，并将其更名为华纳媒体 (Warner Media)，此后华纳有多名高层先后离职。而朱克不仅留了下来，还担任了更多角色——2019 年 3 月，他出任华纳媒体旗下新闻和体育公司的董事长。2019 年 9 月份，国家广播公司 (NBC) 报道说，朱克是华纳媒体下一任首席执行官的首要人选，在这个位子上他将统管公司的全部娱乐业务，包括华纳兄弟制片公司 (Warner Bros.)、HBO 电视、TNT 和 TBS 等。尽管 CNN 在收视率上落后于霍士新闻网 (Fox News)，但它有强劲的财务表现，有望连续三年取得超过 10 亿美元的利润。这番好运到来的时机跟特朗普的总统任期不谋而合，朱克深知这一点。同时，这段时期 CNN 时不时发生自我矛盾行为，其中经常涉及特朗普的某些竞选代理人，他们承诺会说出真相，但并不能令人信服。2019 年 9 月，特朗普的前竞选经理、曾担 任 CNN 评论员的莱万多夫斯基 (Corey Lewandowski) 在国会作证时说，「我没有义务对媒体诚实。」
朱克曾经算是特朗普的老板，说起这个就像是昨天的事。2004 年朱克在 NBC 负责节目安排期间，NBC 开始播出《飞黄腾达》(The Apprentice)，这部真人秀让特朗普重返文化主流圈。但随着特朗普投身政治、朱克转到 CNN，他们的关系降至冰点，因为 CNN 的节目对特朗普没说什么好话。而 CNN 也经常成为这位总统抨击媒体自由的靶子。
朱克办公室的一个架子上摆满了各种纪念品，比如已故政治分析师拉瑟特 (Tim Russert) 的个人笔记本。上面还有一个标着「小朱克」(Little Jeff Zuker) 的姓名牌。它的出处是特朗普在 Twitter 上发的一则攻击性帖子，但特朗普在里面把朱克的名字拼漏了一个字母。「不妨看看这个事实：除非你声明你彻底反对特朗普，否则就没法在收视率堪忧的 CNN 得到一份工作？ 」特朗普 2018 年 4 月曾发推文说，「小朱克，他的工作快保不住了，最近搞得不太开心啊。」2019 年 4 月特朗普转发了《每日传讯》(The Daily Caller) 上一篇数落 CNN 公众见面会收视率的文章。2019 年 10 月份， 他的律师给 AT&T 首席执行官斯蒂芬森 (Randall Stephenson) 发了封律师函，对 CNN 的报道表示极度失望，并威胁要采取法律行动。
特朗普总统的言辞激发了诸多后续反应，有人在政治集会上高呼「CNN 真烂！ 」，有人向 CNN 记者发出死亡威胁，甚至还有人试图炸掉 CNN。「我们曾跟他手下的人谈过，但我不认为他们能控制住他，」朱克说，「因为他知道 CNN 的报道很重要。他已经成功拿下了 FOX，他不会认为爱看 MSNBC 的人是能轻易被说服的。这样一来，他就总是盯着 CNN 报道的内容不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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