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没有手机的小世界里享受宁静:这些人如何逃避移动设备的侵扰? - iYouPort
在没有手机的小世界里享受宁静:这些人如何逃避移动设备的侵扰?
- 要找到真正的独处,您必须跑得更远。但是,随着网络覆盖程度越来越高,能做到独处的机会正在迅速变少……
这里是西弗吉尼亚州的格林班克镇 — — 几周之前,我沿着弗吉尼亚州的一条泥泞小道驱车进入了这个平行世界。
翻越云杉山后不久,我的手机就接收不到信号了 — — 我知道,接下来的几天手机都将保持沉寂。
当我打开车载收音机,调节旋钮,每个电台都只能传出白噪音的轰鸣声。
我已经进入了美国无线电静默区,在这个13000平方英里的山区里几乎没有手机信号塔或者其他信号基站 。
我之所以要来这里,正是因为这个小镇禁止使用大量现代科技产品 —— 这里是全美最严格的科技限制区。这里的居民没有手机,没有无线网络,也没有微波炉 ……以及其他任何产生电磁信号的设备。
施行这些禁令是为了保护格林班克天文台,那是位于山谷里的一个射电望远镜集群。
传统的望远镜就像是千里眼,而格林班克天文台的这些设备更像是顺风耳 — — 它们可以接收到无线电频谱中的所有信号,无论是最高频还是最低频都可以清晰接收。
这些无线电设备太过于强大,它们可以探听到遥远星球在毁灭前发出的震颤,也正因此,它们也极容易被我们这个吵闹的世界干扰。
哪怕望远镜旁边只是出现了一个短路的电动牙刷,也能掩盖遥远星际中宇宙大爆炸留下的信号。
物理学家们来这里测量引力波,天文学家们来这里研究星尘,这个天文台还是外星人搜寻者们最活跃的中心,他们渴望能在这里探测到其他星球发出的信号。
不过,在过去的十年里,这个小镇又迎来了一批新的造访者, 他们自称“电子产品过敏者”(Electrosensitives), 他们相信自己对手机信号发射塔过敏,他们中有些人甚至把自己的卧室包裹起来,希望这样就能屏蔽掉那些令他们害怕的有害射线。
这个小镇吸引来不少 “怪人”,我也是其中之一。
之所以来这个小镇,我是想寻找某种独处于荒野中的生活。
我生活在马萨诸塞州,经常躲进森林和河流深处放空头脑。 每一次看到手机屏幕上信号条消失的瞬间,对我来说都是一种享受。
每一次完全离开原来的生活圈,划着皮筏顺流而下,时间就会变成一种弹性极大的概念。
每一次观察小船下面隐藏着的小王国,看到那些小鱼游过浮萍,我都深深感到自己获得了自由 — — 没有人注意我,也没有人知道我在哪里。
理论上讲,我无论身在何地都可以感受这样的自由,只要我关掉手机,就能随时断开互联网。
但事实上,这招对我来说从来都不管用,我怀疑对于大多数人来说也是枉然。
因为就在手机关机的瞬间,你几乎马上就能听见各种声音劝说你重新打开它。
想体验真正的独居生活,你必须进入互联网无法触及的不毛之地。
在十年前,想找这样的地方很容易,但最近几年,即使我身处深山老林之中,手机仍然会从黑屏中突然苏醒过来,叫嚷着吸引我的关注。
能让你离线的地方正变得越来越少,当然,这是大势所趋。
我们的确应该让美国乡村实现联网,毕竟在今天智能手机的基础服务几乎和供电、供热一样不可或缺。
今年4月美国联邦通信委员会宣布,未来10年内将开展一项204亿美元的基础设施建设计划,在美国的农村地区铺设光纤设施,并且在今年年底第三次 公开拍卖毫米波频谱 ,该计划的目标是赶在5G时代之前努力让移动互联能覆盖到美国最偏远的小镇。
不幸的是,这些电信网络的所有权将被掌握在行业巨头的手中,而非那些真正使用网络的社区居民手中 。但尽管如此,也许在10年之后,这个国家从东岸到西岸都会被信号完全覆盖。
我希望到了那个时候,我们能留下几个静默区域,在那里我们仍然可以暂时断开链接。
就像社会活动家已经在建立国际黑暗天空保护区(International Dark Sky Reserve)以此保护原始区域免于人造光污染,在未来我们是不是也要开辟一些“隐私保护区”,每当我们想暂时逃离无处不在的互联网时,总能找到一个藏身之处。
过去在美国那些最安静的小镇里,你能轻松获得这种离线的感觉,就是为了重新找到那种体验。
我千里迢迢来到这里,漫步在格林班克天文台观测区域旁边的土路上。我就这样毫无目的地走过一片草地,走进一个废弃的游乐场,听着生锈的秋千在风中吱呀呀作响。
在格林班克天文台最大的那座望远镜藏在山雾中,巨大的身影像个模糊的幽灵,依稀能看到它巨大的分叉支柱,还有月亮一样的球面。这个望远镜实在是太大了,看上去有种吓人的违和感,好像是用电脑后期处理“粘贴”到天空中的。
比眼中所见更怪异的,是四周围的寂静 。
不只是无线电静默,而是一种我已经很多年没听到的寂静:没有嗡嗡作响的高速路,也没有头顶上呼啸的飞机,只有一阵风吹过草地。
这阵风,还有这个孤独的游乐场,都让我觉得自己好像是误入了某个末世主题电视剧的片场。
这股魔力终于还是被打断了,一辆卡车沿着土路跌跌撞撞地开过来,先是一开车门蹿出三条狗,接着一个头发灰白的老人也从卡车里走出来。
我赶紧走过去问,他是不是就住在这里。他说他叫 Stephen McNally,自从退休之后已经在格林班克住了12年。
就在麦克纳利先生的狗忙着追燕子的时候,我问他,他真的没有手机吗?他告诉我过去自己从来没用过,但是最近,每当他不得不离开无线电静默区时,“ 外面的人都告诉我必须要买一部手机 。
”前阵子,距离这里100英里的地方新开了一家五金店,他试图用自己很多年没用过的一张信用卡刷卡付费。
结果这一刷卡触发了某种安全保护措施,五金店的柜员告诉麦克纳利先生,他们必须确认这张卡是正在由户主本人使用,银行马上就会给账户预留的电话号码打电话确认。
麦克纳利先生说,“他们只是想打个电话,听到我亲口确认自己在刷卡而已。” 但是他不得不一遍遍解释,自己的手机没带在身上,手机还在格林班克,而且,那也不是一台手机,只是一台固定电话 — — 当时柜员们甚至无法理解 “我没有手机只有电话” 是什么意思。
麦克纳利先生认为, 在格林班克群山以外,这个国家其他的地方正在变得越来越疯狂。
天文台的导游 Noreen Prestage 对此极为赞同,她自己已经在格林班克生活了17年,没有用过手机也过得开开心心。
但是就在几周之前,她还是感到手机很必要,有了手机,自己在静默区以外和儿子或者朋友们聚会的时候就更容易碰面了。
普莱斯泰治说:“其实我连座机都没有,我更不想要手机, 但是如果你打算在静默区以外干点什么,就必须用到它。 ”
“当我在自己房子周围溜达,我会安静地想事儿, 我认为人们已经失去了与自己独处的能力 — — 单纯坐在自己的桌子上,什么也不干只是看看远处的山,这件事没有任何不对。 ”
因为在格林班克所有的设备都是有线的,因此这里允许居民使用座机电话,如果你想要一个的话还可以得到一台录音电话机。
虽然这里的居民必须保证不使用Wi-Fi,但他们可以用以太网网线连接到互联网。
当我入住租来的小屋时,我发现那里配备了一种我很熟悉却叫不上名的东西,你可以把它插在笔记本上,这样就能使用网线连网了。
过了好一会儿,我才想起来这玩意儿的名字:加密狗(Dongle),自从上世纪90年代之后我再也没用过这个字眼。
另外一个细节也让我想起二三十年前:因为要连接网线,我只能在房间的某一个固定区域上网,而且网速慢得我都不指望自己能看到一张Logo那么大的图片完全显示出来。
我习惯一边吃饭一边点开新闻视频,但这个小习惯对于小镇古老的互联网来说实在太奢侈了,于是我只好改为一边吃饭一边思考 。
我开始想象一个智能手机从未出现过的平行世界,假如人类在21世纪初并没有把未来押宝在移动技术上呢?
社交媒体可能仍然关注于人们的假期生活 — — 人们根据兴趣与个性组织各种形式的周末俱乐部以供假期消遣 — — 而不是像今天的智能手机这样,它们模糊了日常生活与假日生活的边界,让人难以区分工作和生活。
如今手机就像魔法棒,你可以用它变出一张披萨、一辆车、一个朋友,甚至一夜情。
你也可以用手机在短短一瞬之间毁掉自己的生活 — — 无论是购买来路不明的药物,还是在凌晨3点被一条评论逼疯,或者沉溺在陌生人带来的幻想与刺激之中。
甚至有些时候,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时,我会感觉到仿佛自己就站在高楼的房檐上,几个冲动的念头马上就会让我踏出那一步毁灭自己。
每一天每一刻,尽管手机中潜藏着危险,它的魔力还是让人感到愉悦、刺激,同时也令人疲惫。
- 《 最完美的绑架 》
到了黄昏时,我在天文台一座长长的、低矮的实验室大楼附近停下车,徒步走完剩下的路程,进入天文台大门。在这座大门以内是重点保护区,任何汽油、柴油汽车都不得入内(因为火花塞也会干扰那些天文望远镜)。
当我经过一排望远镜时,看到一条延伸到树林深处的土路,那时候正好天完全黑下来了,我的影子就消失在那条路上。
一种小小的青蛙 — — 可能是春雨蛙 — — 叽叽喳喳叫着,努力地在空气中散布它们特有的干扰。
鹿在四下里的树丛中横冲直撞,或者突然从我面前的小路上一跃而过蹿进黑暗中,只能看到白色的尾巴一翘一翘的。
我的手指微微弯曲着,还习惯性地想抓起一个手机,这让我突然想起很多年前的一个瞬间:大概是2011年或者2012年吧,当时我买了第一部智能手机,替换掉了过去的“傻瓜机”,带着智能手机,也带着互联网踏入一片深山老林去放空脑袋。
我记得那天自己在一棵松树上看到一块生锈的警示牌:“禁止非法入侵”,铁牌子在那里钉太久了,树皮已经从四周把它包起来了。就好像树长出了上下鄂,要把警示牌嚼碎。
如果那天我手边没有智能手机,我大概只会静静地看着那块牌子,也许在心里悄悄自嘲一番。
但是我带着手机,而且互联网也不停地逗弄我的心,结果当时我满脑子唯一能想到的事就是怎样才能拍出一张抓眼球的照片发到推特上去。
突然意识到这一点后,我马上在脑海里叫停:这他妈是怎么了?把我自己的念头变成一篇帖子、一篇推文, 我就是在非法入侵自己最宝贵的独处时光。
当我们谈起隐私时,总是一下子就想到那些坏人在网上监视我们,恶意盗用我们的数据资料。但是另一种隐私侵犯同样危险,其后果甚至更可怕 — — 装在你口袋里的那个互联网,每时每刻都在怂恿你自行践踏内心的旷野。
我站在松树前的那一刻,为了遏制发一条推特的强烈欲望,我不得不在心里和自己打作一团。
最终我决定,“既然一定要发推,那我就只发给我自己。”
于是我没有真的去拍一张照片,而是假想自己拍了一张照片,接着在脑海中发布出去。
从那以后,我已经在想象中拍下了无数张推文配图。
想要逃离互联网,却又在心里纠结挣扎的肯定不止我一人。
的确,当你深入那些国家级地质公园,你可以一边爬山一边还在没完没了地打电话,你也可以攀爬在峭壁上找个完美的角度自拍,甚至还能直播自己是怎样遇到一只鱼鹰的。
2017年《户外》杂志有一篇报道称,整个 Instagram 都为一处特别上镜的景点疯狂了,那是个位于亚利桑那州的峡谷,名叫马蹄峡谷(Horseshoe Bend)。裸露的红色岩层在网络上被疯狂转发,于是每天有数以千计的人成群结队地聚集在峡谷岩壁上。
但是,去这样的地方还能被称为置身荒野吗?
大概有150人常住格林班克,他们的房子要么排列在一条双车道公路两边,要么远远地躲进树林里。
你可以在特伦特的杂货店买到生活必需品,但如果你想买点外卖吃食,最好到 Henry 的加油站小超市碰碰运气,那里有个披萨冷柜,还堆着很多红、白、蓝三色外卖纸盒子,很适合把家里破烂的旧国旗扔在那里。
总之,第二天早上我选择去那里喝一杯咖啡。
“天气不错?”我对那个在我前面排队结账的男人打了个招呼。作为回应,他把自己这辈子的往事对我和盘托出了。
他曾经是个长途卡车司机,直到突然有一天大脑内部的动脉瘤让他陷入昏迷,医生本以为他这辈子再也站不起来了。不过现在他还能用自己的两条腿走到这里来买个甜甜圈, 所以他肯定了我的话,天气真他妈不错。
这个人走路的姿势很奇怪,胸脯挺着,脑袋转着,好像要扫视店里每个角落,无论是猎枪用具还是儿童小蛋糕都要看在眼里。
一开始,我猜他的走路姿势一定是脑损伤遗留的症状,不过我观察了一会儿发现, 这里似乎每个人都以一种昂首挺胸的姿态四处走动 。
事实证明,没有了手机,你也就不会有手机带来的驼背。不仅如此,因为你除了看着别人的双眼也没有别的地方可以躲藏眼神,于是这里的人喜欢聊天。
这天晚些时候,我和一位与众不同的女士聊了很久,她和大多数格林班克人不一样,很多年前就拥有了一部手机。
她告诉我,在搬到这里之前她曾经是个工作狂,给同样是工作狂的老板当助理,而且“7×24小时随时在打电话”。
“ 为了让老板随时能找到我,哪怕睡觉时我也会把手机放在床头。 过去我整个人都被绑在那部手机上了,一开始我并没有意识到,直到有一天我看到自己休假时拍的照片。在我入镜的每一张照片里,我都在盯着手机。”
大概一年半之前,她丈夫终于说服了她搬到这里,因为他就是个格林班克人,“在这里出生,在这里长大,而且一直渴望能回到这里。”
这位女士告诉我,如今“我和丈夫在吃晚饭的时候可以一直聊天,不受任何打扰 ”。
他的丈夫开着一辆旧卡车东奔西跑也从来不会担心,因为他知道如果卡车坏了,总会有人让他搭车。
如果你需要打一通电话,你可以随时开车到多来连锁店,请店员让你借用那里的固定电话。但是说实在的,在这里,你又有什么时候是需要打电话的呢?
这位女士还说,这里的生活并不适合所有人,她已经看到很多人来了又走,也许80%的人并不能适应这里。
我很清楚,自己就是那 80% 之一。我知道自己属于荒野,但是同时我也能感觉到, 并不是置身荒野才能让自己维持理智,只要知道那些荒凉的净土仍然存在,就已经能让我保持理智了 。
我在格林班克的第三天也是最后一天,正好赶上格林班克最大的望远镜罗伯特·C·伯德关闭检修,我也被允许登上望远镜参观。
这座望远镜比自由女神像还高,也是地球表面最大的可人为操纵物体之一。
我们乘坐的电梯就像游乐场里的设施那样一路颠簸猛蹿着把我们带到了顶部,顺着一条钢铁走廊可以登上望远镜的球面,这是一块2英亩的纯白凹面空地。
我看着一位维修工人走在球面富有弹性的结构上,突然觉得他好像在一片白色沙漠中迷了路,蓝色的天空就像一片倒挂的湖水悬在他的头顶 。
Mike Holstine 是格林班克天文台的业务经理兼新闻发言人,他告诉我人们可以通过天文台探索太多太多信息 — — 无论是近地小行星的确切位置,还是寻找最初组成星球的物质到底是什么。
他还说,这些科学观测需要搜集的信号极其微弱,可能只有“ 十亿分之一瓦的十亿分之一的十亿分之一。 ”
格林班克已经多年严格禁用微波炉,因为它们可以抹除那些从远方传来的,几十亿年前的微弱信号。但是在未来科学家们还能怎么做呢?
毕竟如今随便什么家用电器都可以连入互联网,无论是一个烤面包机,还是一块电池。
今天,就连汽车轮胎也能发射信号更新自身的气压状态信息。霍尔斯汀说: “所有这些都让安静成为一种越来越值钱的科研资源。”
的确如此,而且也越来越稀有了。
正因形势不容乐观,科学家们正在未雨绸缪,准备应对那个“安静世界的末日”。
Ellie White 是马歇尔大学的一名学生,自从14岁起她就志愿参与格林班克天文台的日常工作与研究,她告诉我,目前天文台的科学家们正在研究如何监测并排除突发性干扰,比如,一名游客开着车内蓝牙高速行驶通过小镇。
科学家目前的方案逻辑是先识别出人类制造的干扰信号,并从数据库中删除,这样科学家仍然有可能筛出来自无数光年以外的微弱信号 — — 就好像一副只播放宇宙之声的降噪耳机。
但是,我们脑海中那个濒临消失的静默区又该由谁来守护呢?
我们头脑中迸发的思绪正如宇宙大爆炸留下的微波辐射,繁杂又微妙;遥远的回忆也正如宇宙中偏远的星系,若即若离 — — 难道互联网永不停息的嗡嗡声也要把这些东西抹消掉吗?
霍尔斯汀说,只要他人在格林班克镇,“我用过互联网之后,还可以轻松断开互联网。”
但是在静默区以外,人们“只能永远连接着互联网。”
他还说:“他们收到一条消息,就必须马上点开它。
对于很多人来说,似乎已经不存在屏蔽这些消息的选择了。 对于他们来说,使用手机不仅是一部分日常生活,更是日常生活的绝大部分,特别是工作 — — 这就像尾巴反过来在摇狗。”
在格林班克的这几天我几乎是完全离开了互联网,我发现自己特别能理解他在说什么:在我眼里,群山之外的世界看上去也变得疯狂起来了。
问题是,我们该如何保护星光、安宁、黑暗这些几乎毫无市场价值的资源呢?
对于这个问题,天文学家们已经思考了几十年,他们最终想到了一个答案:国际黑暗天空保护区。
在这些区域,你可以在真正的星空下散步,仿佛银河倾泻泼洒;你也可以在茫茫宇宙中搜寻你要找的那个证据,无论多么微弱渺小。
2017年,爱达荷州中央保护区成为了美国第一个国际黑暗天空保护区,那里1400平方英里不受人造光污染的土地聚集了世界各地的观星游客。
然而,对于那些离线断网的、崇尚隐私的社区,我们目前还没有任何相似的保护措施。
如果没有任何人为这些无形的宝藏游说,最后一个静谧的地区也终将消失。
2012年,美国国家科学基金会曾经考虑过一项关闭格林班克天文台的提案 — — 最终以40%的民众支持率草草收场。如今,该天文台只能依靠私募基金和大学科研拨款来支撑经费。
如果这个天文台被关停,那么可想而知的后果就是国家无线电静默区也会跟着消失。
离开那天,当我把行李装上车离开格林班克镇的时候,我突然有种自信,觉得自己能找到来时的路,结果就是在那一刻我走错了一个岔路口,迷了路。
我将错就错,仔细体会着迷路的感觉,毕竟这年头你真的没什么机会迷路了,不是吗?
这条路带着我经过一个废弃的铁路站台,最终把我带到一条河边,我在那里离开车子,跳进河里趟着水,尽情在河底的石头上滑倒。
很快我就进入了互联网覆盖的地区,但那一刻,我已经越过了那条界限,那一刻我踏入了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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