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底反弹
谷底反弹
经济体能从 GDP 暴跌中迅速复苏——但并非总能如此
要能比较确信地估算新冠肺炎冲击经济的程度，还需要些时间——很可能是几年。随着全球经济越来越多的部分陷入长期停摆，看起来渐趋明显的一点是，世界正面临一次广度和强度都前所未有的产出下跌。一些分析人士从不断扩大的经济混乱和市场恐慌中看到苗头，认为一场比 2007 至 2009 年全球金融危机更严重的经济崩溃正在发生。太平洋投资管理公司 (PIMCO) 的经济学家约阿希姆·费尔斯 (Joachim Fels) 最近警告称，如果各国政府不采取足够积极的行动，全球可能面临市场崩溃，进而陷入萧条。每次经济衰退都会带来不适，但经济下滑 (即使是断崖式下滑) 引发的痛苦很大程度上取决于它持续的时间。历史表明，经济从巨大的产出损失中迅速反弹是可能的，但绝非必然。
国家在经济遭受如此重创之后情况如何？有时也有很快复苏的例子。两次世界大战几乎刚一结束，少数国家的经济就出现了爆发式增长——这有一部分是因为重建，但也并非总是如此。饱受战争之苦的意大利经济在 1946 年增长了约 35%。到 1949 年，它已经收复了战争期间的所有失地，甚至还有所扩张。德国经济在 1944 年到 1946 年间萎缩高达 66%，在随后的十年里以年均 12% 的速度增长。而在其他例子里，反弹就没有这么强劲了。1924 年，德国和奥地利的实际产出都仍低于 1914 年前的水平。1870 年以来，GDP 下降超过 10% 的国家平均需要五年时间才能恢复到之前的水平 (见图表)。
第三，实施正确的宏观经济政策很重要。全球金融危机以及之后的欧元区债务危机并没有造成数百万人丧生或毁坏重大基础设施。但随后的复苏乏力使得欧洲在面对新的冲击时，在经济和政治上都很脆弱。
重要的是，这反映了作为经济萎缩主因的世界大战持续数年、破坏经济活动数年的事实。例如，法国的年产出在 1940、1941、1942 和 1944 年下降都超过 10%。然而，若只关注较近的历史以及初始跌幅较小 (仅为 5%) 的情况，结果也没有显著的差异。自 1960 年以来，GDP 年跌幅超过 5% 的富裕经济体，其产出平均需要四年才能恢复到先前的水平。依然有一些迅速、强劲复苏的例子。例如，韩国的实际 GDP 到 1999 年就已经大大高于它在 1997 年初亚洲金融危机来袭前达到的峰值。相比之下，从全球金融危机中复苏就没那么快了。在遭遇新冠危机之前，意大利的实际产出仍然没能恢复到 2008 年的水平。
如果各国政府不愿采取足够的经济刺激措施，那么即便只是轻微沾染冠状病毒也可能严重毁坏经济。一旦新冠肺炎得到控制，世界经济应该能够重振旗鼓。它需要做的只是避免重蹈覆辙。
抓住贸易风
把从所有这些经历中得出的任何教训应用到世界当前的局势上都要审慎。一场危险的大流行病在高度一体化的全球经济中蔓延，这是史无前例的事件。尽管如此，一些历史模式还是值得注意。首先，也是最显而易见的，经济疼痛持续的时间取决于最初的冲击造成的破坏有多大。德国和奥地利在一战后的情况比其他参战国更糟糕，因为它们输掉了战争，失去了帝国，遭受了政权垮台和恶性通胀。如果现在各国能够挺过产出大幅下降的难关而不遭受很多制度性破坏，对于经济复苏的速度会是个好兆头。
其次，产出大幅下降往往伴随着全球贸易网的断裂。能否成功修复这些贸易关系对经济反弹的强健度有重大影响。二战后的数年里，西欧经济实现了爆炸式的增长，部分原因是各国努力重建了贸易网——这样的结果与一战后的大不相同。同样地，世界必须寄望于这场流行病减退时贸易能迅速恢复。
第三，实施正确的宏观经济政策很重要。全球金融危机以及之后的欧元区债务危机并没有造成数百万人丧生或毁坏重大基础设施。但随后的复苏乏力使得欧洲在面对新的冲击时，在经济和政治上都很脆弱。
如果各国政府不愿采取足够的经济刺激措施，那么即便只是轻微沾染冠状病毒也可能严重毁坏经济。一旦新冠肺炎得到控制，世界经济应该能够重振旗鼓。它需要做的只是避免重蹈覆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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