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望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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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的航空公司重启引擎
关于全球航空业的消息越来越糟糕。4 月，行业机构国际航空运输协会 (International Air Transport Association) 预测，2020 年，与疫情相关的出行中断将导致航空业的全球收入下降 3140 亿美元，较去年降低 55%。航空公司正在解雇成千上万名员工。沃伦·巴菲特对它们的未来投下了不信任票：这位备受尊崇的投资人在 5 月 2 日表示，他的企业集团伯克希尔·哈撒韦已经抛售了它在美国的航空公司持有的所有股份。不过，世界上有一个地方的天空看起来倒没那么暗淡。在最先发现新冠肺炎的中国，那里的航空业可能已经熬过了最艰难的时刻。
世界其他地区进入封城状态的几周前，中国的疫情曲线开始变平。随着中国国内放宽出行限制并重开办公室，其国内航班正逐步收复失地 (见图表)。咨询公司亚太航空中心 (CAPA Centre for Aviation) 估计，5 月第一周的小长假期间，中国编排的航班运力仅比去年同期低 10%。同期美国的这一数字下降了 73%。航空数据公司 OAG 称，由于西方竞争对手大幅削减航班，中国东方航空公司本月凭借目前的可供座位数成为全球最大的航空公司。
有人质疑说，中国的航空公司都在「空飞」，人为地提高对外宣称的运力。但国航、南航和东航这三家最大的中国航空公司 (自报) 的数据显示，第一季度，衡量效率的「乘客负荷系数」平均为 68%，虽低于 2019 年的 80% 到 85%，但仍很可观。上海的私营廉价航空公司春秋航空报告称，其 2020 年前三个月的负荷系数为 73%。春秋在 5 月 3 日或新增或恢复了总共 47 条国内航线，显露行情向好的迹象。
无可否认，中国的航空公司遭受了重创。第一季度三大航的收入同比骤降 46%，至 540 亿元；净亏损合计 140 亿元。它们的股价仍比 1 月份新冠肺炎开始在武汉迅速传播时的水平低 25% 左右。但与其他地方的竞争对手相比，这样的数字无疑已算亮眼。追踪 20 多家全球航空公司的彭博世界航空公司指数同期跌去了一半。
经纪公司大和资本市场的刘伟健估计，出行禁令和封城措施将导致三大航今年的收入减少三分之一不到，至 2860 亿元。还没有哪家公司被迫大规模裁员。这三家公司服务的是仅次于美国的全球第二大国内市场，而且由于其国营性质，它们和美国的公司相比能以更少的附加条件获得政府支持 (美国的航空公司获得 580 亿美元纾困金的条件是暂停向股东分红)。
中国的航空出行能多快恢复到疫情前的状态还不好说。如果出现第二波感染，它们可能会再次停飞。但有一点似乎很明确：三大航将重新确立它们的主导地位。根据数据供应商 Cirium 的统计，它们在国内运力中的占比从 2010 年的 59% 下跌至 2019 年的 41%。随着各家公司争相提升运力以保护市场份额，负荷系数可能会持续低迷，给实力较弱的公司带来压力，如中国第四大航空公司海航 (上个月该公司申请推迟支付 7.5 亿元的到期债券本息)。而如果中国国内的强劲复苏恰逢世界传统航空公司每况愈下——看起来很可能如此——那么中国国营航空巨头可能还会分得国际航线的更大份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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