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西佗说,暴政专制的和谐、稳定的表相之下,是以邪为正的末世。孟德斯鸠说,专制制度下,恐惧杀死了人们所有的希望和抱负,他们所有的努力斗不过是为了求生而已
塔西佗说,暴政专制的和谐、稳定的表相之下,是以邪为正的末世。孟德斯鸠说,专制制度下,恐惧杀死了人们所有的希望和抱负,他们所有的努力斗不过是为了求生而已… ——
塔西佗说,暴政专制的和谐、稳定的表相之下,是以邪为正的末世。孟德斯鸠说,专制制度下,恐惧杀死了人们所有的希望和抱负,他们所有的努力斗不过是为了求生而已。陈寅恪说,中国之人,下愚而上诈,独裁以暴力和诈术治国。阿伦特说,极权在整个社会中制造不思考、无判断、机械服从的齿轮和螺丝钉,极权制度依赖用来改造人性的使用暴力的集中营、迫使民众处于相互隔绝并无共同抵抗手段的孤独状态、维持极权统治所施行的官媒宣传和组织手段这三个支柱。
1989年六四事件,是极权政体周期性的暴力恐怖巩固手段,其成功地浇灭人民的政治热情,剩下的是政治绝望和冷漠。牺牲全社会的正义,换来权势集团垄断的经济增长,经济繁荣表相,掩盖着严重的经济社会问题,民众无共同政治理念,无共同价值前景。
在这种后极权之下,对六四事件的纪念,实际上是抵抗被全面宰制的重要实践。
三十多年来,半自治的香港是中国唯一能大规模进行六四纪念活动的城市,其参与程度、是否能顺利举办,一直以来是中国的民主发展的风向标,国安法的实施令这两年的香港极剧恶化。
两年前,2020年之时,香港已经开始援引COVID公共集会限制禁止六四烛光守夜活动,而当时亲民主人士与许多市民无视禁令,依然组织参加抗议活动。2021年,香港警方直接在六四之前封锁维多利亚公园,市民只能在其他地方自己纪念。
而今年2022年的第三十三周年,香港可以公开纪念的空间几乎完全丧失,可供公众了解事件的书籍、纪念馆、雕塑也被逐一消失。警方和康文署表示「被预订做其他用途」或「进行维修」而暂停开放维园球场,是为连续第二年封锁维园。天主教团体表示担心国安法而不举行弥撒纪念遇难者,循道卫理也取消六四晚会,小范围提前举办「为国民求平安祈祷会」。支联会被解散后,六四博物馆被国安突击搜查,各种展品和历史物证被作为证物带走,网站在香港被屏蔽。民主派议员郑家富要求政府公布公共图书馆内关于六四事件的书籍的可外借或参考的情况,而其中有29本被下架,包括《六四日记:广场上的共和国》《八九中国民运: 报章头版专辑》等,其余大部分书可阅读但无法借阅,且读者获得阅读的申请流程十分繁杂。去年12月,香港大学内的「国殇之柱」雕像被移除、太古桥上的六四标语被遮盖、中文大学内的民主女神雕像与岭南大学内的六四浮雕也随之被拆除。
即使在这样的恶劣环境下,今年的6月4日依然有艺术家在铜锣湾进行纪念表演,展开白色卷轴、冰块中的蜡烛、口中放置植物、人行道上的数学题记事本。而大学中的纪念雕塑被移除后,中大学生也匿名组织校内寻找3D打印的民主女神雕塑复制品的活动,被拆除的国殇之柱在上周于挪威奥斯陆大学公园揭幕。
而在这个闷热、潮湿、阵雨的夜晚,我也带了一柱烛光,和一群可爱的朋友聚餐聊天,稍稍缓解了糟糕的天气和政治环境下的苦闷。
最后借用来自《纽约时报》亚洲科技专栏作者袁莉最近开设的一档播客,其中第一期采访作家慕容雪村,他在2014年在布拉格的一场会议上,听到一位经历过苏联末期的俄罗斯学者所说了一段话——在极权的系统和国家中,做一个反对者其实并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而且要做好做时代的沉默者的准备,独裁社会就像一片大海,几米之下完全没有光,独裁者就会把你扔到这片区域,你在那里死得无声无息,后人也不会记住你的名字,但是从后来的历史看,一个社会之所以能够产生变化,就是因为有无数的时代的沉默者的一点一滴的积累……我们必须要有这样的信念——我们可能死在暗无天日的黑夜里,没有人记得我的名字,没有人知道我们因何而死,但是我们可以欣慰的一点是——我们的尸骨上所发出的微弱的磷光,依然可以照亮后来者的道路。
本频道往年六四回顾:2019年、2020年、2021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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