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懂日本股（1）企业家的动物精神
市场对日本股市的期待正在加强。经济泡沫破裂伤痕已经愈合的个人投资者正在增加买盘，同时企业业绩坚挺，投资环境也不错。甚至有越来越多的观点认为年底的日经平均指数将突破3万点。但是，即使是这一水平也并未达到泡沫期的顶峰，日本股市与世界的差距并未缩小。企业、投资者和货币政策，日本经济新闻（中文版：日经中文网）将分五次从各个视角梳理日本股市的一个整体概况。
个人不断回归日本股市。截至2022年，日本股票连续2年实现净买入。在可追溯的1983年以后属于首次。这是因为经济泡沫破裂后产生潜亏的中老年阶层暂停抛售，年轻阶层的投资正在逐渐增加。以经济从新冠疫情中复苏等为背景，日本瑞穗证券的首席股票策略分析师菊地正俊预测称，年内日经平均指数最高将涨至3万2000点。日本其他大型证券公司也预测会突破3万点。
美国股市涨至12倍
不过，即使达到3万点，也仅为日本股市顶峰期1989年12月的8成。同一期间中国香港恒生指数和德国股市涨至8倍左右，美国达到12倍。“泡沫破裂后，海外投资者产生了‘日本企业不再增长’的感觉”，路博迈(NeubergerBerman)的日本股票投资部长窪田庆太表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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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察世界各国主要企业（总市值前1000的企业）的每家净利润（2021年度），日本在过去20年内增加了4亿美元，达到4亿1100万美元。不过，中国在同一期间增加了7亿美元，达到7亿7200万美元，美国则增加15亿美元，达到19亿美元，盈利能力的差距正在扩大。从销售净利润率来看，日本仅为逾6％，欧洲和印度在8～10％左右，美国则达到约12％。
日本企业的新陈代谢迟缓，论资排辈导致了人才起用僵化等。关于日企长期低迷的原因也出现了各种分析。那根本原因是什么呢？日本学习院大学教授滝泽美帆指出，“不充分的投资导致企业的增长受阻”。应该通过投资创造高竞争力的商品和服务，提高企业盈利性。目前通过收益再投资的良性循环并未形成。
日本每家企业的平均研发投资在过去10年减少了25％，而美国增至2.3倍，中国激增至4.4倍。从每家的设备投资额来看，日本减少9％，而美国增长28％，中国增长34％。员工投资也很少。日本内阁官房的资料显示，截至2014年，5年的人才投资额仅为国内生产总值（GDP）的0.1％。逊色于美国（2.1％）和德国（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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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观点指出，进展迟缓的软件和数据库投资近年来正在增加。不过，大和总研的主任研究员沟端干雄认为，“即使推进投资，能利用的专业人才培养也并未取得进展，无法推动增长的企业很多”。这是日本未能培育出像美国IT一样新增长产业的原因之一。
优先“活下去”
日本企业过去存在从投资到增长、再投资这一良性循环。通过法人企业统计（资本金10亿日元以上，不含金融）观察,从高速增长期的1968年至泡沫破裂的1990年，设备投资和净利润大多年份维持了同比2位数的增长率。
为何日本企业失去了进攻态势？法国巴黎银行证券的首席经济学家河野龙太郎表示，“由于日本经济多次面临危机，对高风险促增长投资持消极态度的经营者最后留存下来，产生了巨大影响”。
1990年代前半期的经济泡沫破裂时，汽车和化工等企业陷入业绩低迷。雪上加霜的是，在1990年代后半期的金融危机下，金融机构的惜贷和贷款催收加剧，企业融资风险加强。此前的积极投资最终事与愿违，很多经营者被迫卸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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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视伴随风险的增长，重视活下去，就这样日本企业整体丧失了动物精神（animal spirit），内向趋势加强。自2000年代起，日本企业的利益剩余金（相当于留存收益）持续增加就是证据。
剩下的手段还有哪些？“利用市场的力量很重要”，京都大学名誉教授川北英隆认为，在欧美如果股价和业绩持续低于投资者的预期，企业和经营者将被市场淘汰，而日本“并未面临市场的压力，无法赚钱的经营者和企业并未遭到淘汰”。
要摆脱“失去的30年”，只能改变肩负经济增长的企业。通过市场的力量，重新激发企业和经营者的动物精神，这应该是恢复投资和增长这一良性循环的第一步。
日本经济新闻（中文版：日经中文网）蛭田和也、佐藤俊简、佐伯辽、小池飒、五味梨绪奈、野口知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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